曼尼走了,帶著那個男人不傷害柏言的承諾走了,就像當初來這個城市一樣,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雖然沒有徐誌摩那樣作別天邊雲彩的瀟灑,但卻有他所沒有難以割舍的勇氣,她帶著對柏言最深的愛戀和對愛人的守護,踏上遠行的汽車,從車的後車窗上透過飛舞的雪花看到漸漸遠離自己的這個城市和愛人,她真的再想在他的懷裏痛哭一晚,但這個念頭已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現在做的隻能躲在車裏偷偷的哭泣,愛人我走了,不要刻意尋找我,我隻希望那一下午的瘋狂會在腹中留下我們愛情的結晶,要不然老天對我實在太殘酷了。
半夜老董躺在床上還沉浸在向周市長彙報工作的美夢中,隻見他激昂文字,揮斥方遒,舌燦蓮花,揮灑自如,聽得周市長如醉如癡,頻頻點頭,還一幫人在地下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怎麼把老董當成老郭了,嗬嗬小說嘛適時的誇大也是必要的),這時周市長的手機包裏傳來清脆的電話鈴聲,而且鈴聲響的沒完沒了,將老董氣的五內俱焚,七竅生煙,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向周市長彙報工作的機會,你搗什麼亂呢你,這個鈴聲偏偏還不識相越氣越響,越響越氣,結果就將老董給氣醒了,嗨!原來是一場夢,老董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對也不全是夢,我的手機響了,這個時間誰打電話啊!還讓不讓人活了!真他媽媽的!老董一邊咒罵一邊起身從溫暖的被窩裏萬分不情願的爬了出來,擰亮台燈順便看了看時間四點半,這個點誰的電話呢?被窩外“涼爽宜人”的溫度令他容不得再考慮這個問題,哆哆嗦嗦的快速披了一件衣服下了床,來到客廳,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不斷的閃著綠色的光上麵顯示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拿了起來,打開蓋接通了電話,“喂,你好哪位?”電話通了可是回答老董的隻是一片沉寂,“喂,你好,請問你找哪位?”依舊是一片沉寂,“你再不說話我掛了。”老董有些生氣,“大半夜的電話打來結果還不說話,你以為在拍午夜凶鈴啊!”電話那頭傳來輕輕地啜吸聲,“曼尼是你嗎?”老董心中一動,“我愛你”電話掛斷了,老董手裏握著電話聽著電話裏傳出的忙音怔怔的,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亂如麻,老董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妻子也醒了“出了什麼事?要出去嗎?這才幾點鍾啊?”
“沒事你放心睡吧,單位有一點事情我得剛快去,乖睡吧!”老董親了親妻子的潔白的額頭。轉身開門出去了,他沒有聽見身後妻子發出幽幽的一聲歎息。老董冒著凜冽的寒風一路狂奔,手裏不斷的一次次摁著號碼然後放到耳邊,打家裏電話沒有人接,撥打剛才的電話也沒有人接,撥通了手機的號碼,裏麵是傳出了女人的聲音,可是毫無感情的一直再重複著一句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肆虐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在耳邊呼嘯而過,路上一盞盞的街燈陪伴老董,將他孤獨狂奔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老董掏出曼尼給他的鑰匙,打開房門衝了進去打開燈,“曼尼曼尼”老董一聲一聲的叫著她的名字,可是無人回應,任憑他的嘶吼在房間裏回蕩,他衝進了每一個房間和閣樓一次又一次卻是蘭衾猶有舊時香,每到夢回珠淚滿,他多麼希望曼尼從某一個房間裏笑著跳出來,然後翹起那可愛的鼻子,撅起可愛的小嘴,眯起那雙形如彎月的眼睛,笑著對自己說“大色狼,我逗你玩呢?”可是這一切隻是老董的妄想,最後他徒勞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自己的臉深深地的埋在雙手裏,任憑淚水從指縫裏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他多希望有一隻小手輕輕地拍在他的肩膀,然後對他說“大色狼你怎麼哭了,我以後再也不逗你玩了。”,可是房間裏還留有她身上的淡淡的體香,可是伊人卻了無芳蹤,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在眼前晃動,可是伊人卻了無芳蹤。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老董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可是依舊無法從心底找出正確的答案,就這樣一直呆呆的坐著,一隻喃喃的自語。他將自己的臉從手中抬起,眼神被茶幾上的一個白色的信封所吸引,他想伸出手可又不敢,這肯定是曼尼留給我的,裏麵到底寫了些什麼內容,他想看卻又沒有勇氣看,就這樣他身體僵直就像羅丹的沉思者一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信封,終於這個雕像恢複了行動的本能,顫抖的手慢慢的伸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捧起,就好像怕驚動了什麼東西,信封沒有粘死,他急切的想打開信封的口,可是手卻沒有了力氣,重複了好幾次打開的動作,終於將裏麵的信箋拿了出來,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將信箋猛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