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站在路燈下,拍了拍手看著地上躺著不停發出疼痛呻吟的幾個人,悲憐天人的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自不量力的人有很多呢?”搖了搖頭神情落寞的走了。猥瑣男氣急敗壞,一臉悲憤看著老董的背影,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喊道,“你為什麼老踢我的小弟弟啊你?難道你不能換個別的地方踢嗎?啊你!”
隨著夜風悠悠飄來一句話,“應為你長得太特別了,所以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伸腳的衝動,Sorry,下一次我會注意的!”。猥瑣男再也沒有說話,隻是有隱隱的啜泣在星空下回蕩。
在一間屋子裏常洪建,齊海平坐在吳繼忠的旁邊愁眉不展,室內煙霧繚繞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放滿了煙蒂。他們各懷心事誰也不說話隻是在悶著抽煙。
他們得到了消息,就在常委會剛開完的時候楊庭宣已經被市公安局帶走了同時還從辦公室查抄出將近一百萬現金。萬東升也被檢察院正式批捕了,當公安人員在他麵前亮出逮捕證的時候,他很鎮定隻是笑了笑伸出雙手,很配合的讓公安人員給他戴上手銬。
“老常你說楊庭宣這次進去會不會亂咬人?”齊海平悶悶地低著頭說了一句話。
常洪建咧了咧嘴想笑一下沒想到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下頭來接著抽煙。
“沒想到周眼鏡竟然來這麼一手,我們苦心謀劃的局麵功虧一簣了,我給吳書記打了一個電話,周眼鏡今天上午已經把童灣煤礦礦難事件上報到省委了,現在輪到我們頭痛了,各位你們說這件事情怎麼辦?”吳繼忠看了看他們兩個。
“看來這件事情我們是無法可想隻能靜觀其變了,老常你負責政法這一塊兒,當務之急看看能不能給楊庭宣帶這個話,讓他嘴閉緊點。”齊海平考慮了一會對常洪建說道,“這件事情我看省報記者來不來意義也不會太大,不過能來添一點亂也是好的!我給老江再打個電話把這件事情在敲定一下,還有我聽說萬東升是萬胡力的遠房侄子,我們可以在避嫌上作作文章,我們可以將吳老兄推上去抓這個案子,實在不行的話也要爭取將專案組的範圍擴大讓老吳參加到裏麵,這樣我們可以隨時把握案子的動向,我總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搞不好萬胡力在裏麵逃脫不了幹係。總而言之這回就算動不了周眼鏡的根本,也得咬下他一塊肉來。老吳這件事情恐怕你得出馬了,請吳書記過問一下這件事情。”
“老齊這你盡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好了。哎老常你的臉色怎麼不對啊!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吳繼忠看見旁邊坐的常洪建臉色有些難看,不禁問了一句。
“嗬嗬,沒什麼,沒什麼?我偏頭疼的老毛病犯了,沒關係沒關係,我接著說。”該死的楊庭宣你收賄賂的時候也不看看時間地點,你的膽子是大的沒邊了,可我怎麼辦呢?前兩天你還送給老子我五十萬在辦公室放著還沒動呢!今天你就遇到這種破事,難道我就要和你這艘破船一起沉底嗎?不行我得想一個穩妥的辦法才好,這筆錢得想辦法處理掉,搞不好這會是一顆定時炸彈的。
“好,老齊的思路還是對頭的,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吳繼忠考慮了一下,在夜中他們三個人悄悄的分手而別。
常洪建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感到心煩,躺到床上感到心煩,在地上走來走去感覺心煩,看見自己所養的狗兒心煩,看見自己老婆日漸臃腫的腰身更加心煩,尤其是想到辦公室裏的五十萬,心煩到了極致。難道我這一次要因為這五十萬落馬了嗎?他想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他走進臥室裏看著睡在床上的妻子鼾枕高臥氣得直磨牙,恨不得一把把她揪起來狠狠地扇她兩個耳光才解氣。就是這個女人將楊庭宣引見給了自己,才種下了今天這等禍事。怎麼辦怎麼辦啊?他想仰天長嘯欲將心事憑欄一吐為盡,可又不敢驚動家中的這頭“猛虎”,長期以來受到的家庭壓製已經讓他習慣成了自然,隻好恨恨地看她一眼轉身躡手躡腳得出去把臥室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