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吳曉雲就在他們離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她站在書房門外已經有一會兒,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拉的都聽在了耳裏,此時她一顆心痛得拚命地瘋漲了起來,漲到無法在從體內發泄出來的時候,突然象水晶掉落在地上迸裂留下一地晶瑩璀璨的殘渣,碎片隨著感覺就像凋零枯萎的花瓣掉落到足底的虛無,整個身體是空的,似乎自己的魂魄隨風帶走隻留下空洞的軀殼看著那兩個在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男人。
董柏言站起身來快步的走了過去將曉雲抱在了懷裏撫摸著她滿頭的秀發,將自己的鼻翼埋藏在她的秀發裏麵,淚水如決堤的海水洶湧而出滴落在她那慘白的臉頰上。
吳建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就好像突然之間老了許多。
吳曉雲輕輕地將董柏言推開,她呆呆地站著,眉宇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平日閃光的雙眼蒙朧起來,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淚就奪眶而出,流到嘴角鑽進口中,鹹鹹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任憑淚水瘋狂奔湧,她捂起臉痛哭起來。
董柏言走過去還想將她擁入懷中,曉雲慢慢地向後退著雙手抱在前胸緩緩的搖著頭慢慢的速度越來越快,滿頭的長發痙攣般的扭動著嘴裏輕輕的說著,“你走,你走,你快走,我不想見到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成為了歇斯底裏的嘶喊。
“曉雲”吳建豪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女兒摟在了懷裏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的盯著董柏言說道,“小兔崽子你聽見沒有,你給老子滾出去。”
董柏言的嘴唇囁嚅了幾下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他滿懷眷戀的眼光死死地看了吳曉雲一會兒似乎要將她的身影永遠鐫刻在心底,慢慢拖著沉重的身影轉身離去,留下長長一地歎息。
吳曉剛聞聲跑了上來看見這種樣子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一拳招呼到了董柏言的軟肋上,董柏言痛苦的捂住了受到打擊的地方,吳曉剛拽起他的衣領一個過肩摔將他扔翻在地,用自己的軍用半高腰皮靴狠狠的踢打著他,似乎要將自己這些天裏所壓抑的怒火全部釋放幹淨,董柏言蜷縮著身體默默地承受著一下重似一下外來的痛苦,也許這樣才能讓他痛苦欲碎的心靈好受一些。
“哥哥你幹什麼?”吳曉雲掙脫開自己父親的懷抱,衝了過去死命的將吳曉剛推開,張開顫抖的雙手站在董柏言的前麵就像一個護雛的母雞。
“妹妹他。”吳曉剛想說什麼。
“我的事情不用管,你給我走開。”吳曉雲瘋狂的衝自己的哥哥喊道。
“曉剛你在幹什麼?你給我出去。”吳建豪壓低聲音說道,但是語氣裏卻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吳曉剛訕訕轉身走了出去,嘴裏不住的嘟囔著。
“柏言你沒事吧!”吳曉雲蹲下來將躺在地上的董柏言扶著坐了起來,心疼的用手指輕輕抹去他唇邊滲出的鮮血,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在自己的臉龐上,最終在董柏言的身上找到了落點。
董柏言強忍著身上的酸痛勉強的笑了一下,吃力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情,在曉雲小心的攙扶下他慢慢地站了起來,勉強費力抬起自己的右手將曉雲散落的頭發整了整將它們撫到她的耳畔,眼睛包含著柔情看著曉雲的眼睛輕聲的說道,“雲寶貝我真的對不起你,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做不做的問題,而是真的不能。”
曉雲強忍著淚水拚命地點著頭,然後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投向他的懷抱摟著他的脖子哀哀的哭了起來。林淑珍本來坐在自己的房間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可聽見外麵熱鬧得很連忙從房門走了出來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她看的正感覺十分解氣的時候,女兒跑了過來阻止了吳曉剛也阻止了自己心中的暗爽。當她看見女兒抱著董柏言哭泣的時候心中的不滿猶如危地馬拉的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快步走向前就要將女兒拉開。
“淑珍你要幹什麼?”老頭子的聲音如同炸雷在耳邊響起,伸出的手遲疑地縮了回去,吳建豪快步走了過去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淑珍走了,將兩個人留在了這個剛才熱鬧非凡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