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祥的氣息(1 / 2)

陳玄從昏迷中醒來,欲睜開雙眼,但眼皮如同被膠水粘住一般,扯不起來。

感覺一團軟中帶硬的東西壓在無力而疲憊的身體上,極度難受,他嚐試著逼榨出一絲氣力想把它掀開,卻整個人猶如鬼壓床般,有心無力。

經過幾番掙紮,他隻能就此了罷,而就在他由於劇烈運動,意識稍微清醒一些時,他才發現,一股難聞的異味在鼻腔裏湧進,灌入喉嚨。

“呃!”

他的修長的手指忍不住紮入此刻腐朽的木榻,腰間隨著一股莫名其妙傳來的力氣,硬撐而起,小嘴一張,幹嘔起來。

“醒了?”一道渾濁鬆懶的聲音在陳玄耳邊響起,但陳玄仍然處在痛苦的折磨中,完全沒有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逐漸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右眼完好無缺,睜開朦朧的單眼,眸前隨著清晰而亮。

這裏是一個陰暗的房間,隻有一道溫和的陽光從靈柩穿進,鋪在幾個酒瓶子上,與周圍的陰冷,格格不入。牆壁由冷白色的磊石砌成,看上去比起監獄還淒涼幾分,在空氣裏,混雜著一股黴酸味與酒氣,而地上七零八落堆積著酒瓶與木屑,仿佛一片廢墟。

“這是哪裏?”陳玄自語道。

“我的房間。”那道聲音再度響起,嚇了毫無戒備的陳玄心頭一跳,他適才已經確認屋子沒其他人,突然在這個死寂的房間裏,鬼使神差冒出一道聲音,怎能正常反應過來?

“誰?”陳玄睜著右眼,順著聲源望去,並疑問道。

在酒瓶子堆積成山的角落,一位穿著黑色皮革的中年人靠在“酒瓶山”上,手中拿著半瓶子紅色的酒,往喉嚨猛灌,有些酒水沿著胡渣逆流而下,如同惡魔,而碩大的嗓子眼一上一下滾動,“咕嚕咕嚕”地響,讓人意外地感到,一種豪邁萬裏的氣勢在他的血液湧動。

“屎黃!”陳玄驚訝道。

“噗!”那個人耳朵靈敏地一動,酒水猶如噴泉狂噴而出,在天空撒揚起一朵水花。

“是史環!”那個中年人雙眼瞪成圓滾滾的,對著陳玄咆哮道。

“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陳玄問道。

史環一愣,麻木的麵孔浮現一絲痛苦,旋後,反問道,“那你呢?”

他含醉的雙眼看著陳玄眼上的青花圈。

“額!”史環不問,陳玄現在倒忘記,如今被一提醒,牙齒磨牙般地蹭著,道:“被一個覺醒者虐了?”

“那你還活著?”史環戲謔道,再度灌了一口烈酒。

“還不是騙她說在這裏有個親戚,她問我說是誰?我說是這裏最欠揍的,就假裝暈了過去,沒想到,天下竟這番巧合,會在這裏碰見你。”陳玄像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嗬嗬地笑著。

史環;“……”

史環看著陳玄笑嗬嗬的花臉,暗道,你才是最欠揍的。

但史環此刻,頹然把欲往口中送去的酒瓶子放下,他沒想到,自己在這一個月中的頹廢,在軍隊的眼裏,竟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那你該回答我了吧?”陳玄眯著單眼,盯著臉色變得有些失落的史環,關心道。

在以前,史環是一個流浪的武者,與陳玄在珠穆朗瑪峰相遇,在得知陳玄也要挑戰珠穆朗瑪峰時,嘲笑陳玄的不自量力,但在後來,卻與陳玄在山峰上結下了友誼,兩者之間的笑語不斷地令他們在一層層困難中,安然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