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邑血(2 / 2)

老人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似乎對沒有悟通口訣有些耿耿於懷,隨即又娓娓說道:“我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從你身上感受到了法力的氣息,雖然看起來你氣息全無就像一個死人,但是我知道你並沒有死,而且已經肯定你是一位道人才有如此詭異的現象。”

青袍男子聽到鶴老的話語忽然閉上雙目,一動不動靜坐了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略微尷尬地說道:“真是讓老丈見笑了,從我清醒的那一刻起到現在都沒有感受體內有像老丈這樣的法力流動,不過我卻對你散發出的法力氣息非常熟悉。”

男子話音停頓了一下,站起身來向鶴老行了一個古禮,懇求道:“不瞞老丈,我在洞中被挖出來那一刻起就已清醒,可腦中全無記憶對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更是連自己姓名都想不起來,一切全憑本能行事,不知老丈可否告知那道人遺留的口訣,興許我能從中悟出一些什麼喚醒我的記憶。”

男子保持著古禮的姿勢,身軀微躬等著老人的回複,鶴老明顯看起來有些躊躇,一番思量之後站起身來扶起青袍男子,說道:“此口訣本就是道人所留,既然你如今有求我便把這口訣和那釀酒之法一並給你,或許這也是那位道人借我之手傳授於你吧,希望你能參悟其中奧妙做一些對我族有用的事情。”

老人扶起男子坐下,露出悲涼的神情說道:“你可能有所不知,這方世界已經不再由我人族統治,三百年前天降荒族,每個荒族都擁有強大的力量,我人族不敵隻得淪為奴隸,被荒族大肆殘殺幾近滅族之禍啊。”

“什麼”

‘碰’的一聲,青袍男子拍案就起,身旁的桌子瞬間碎裂,儒雅的氣質不見了,冰冷的麵容又重新幻化而出,縷縷煞氣從男子體內滲出,密室內的溫度立時降低了不少,煞氣濃鬱,彌漫整個密室,仿佛這男子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樣。

“怎麼會如此,剛才我是感覺到有兩人與我人族的氣息不同,想不到竟是異族,難道沒有我人族強者顯現嗎”

冰冷的聲音盡是寒意,鶴老搖了搖頭,回道:“聽先人講過荒族入侵時曾有騰雲駕霧的道人出現過,可久遠年代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倒是在我人族最危難的時候天降五塊神碑,傳說其上刻有驚天動地的功法為我人族所學,湧現了一大批強者方才佑我人族不滅。”

“神碑?”

“老丈可知道這神碑上刻有何功法。”青袍男子盡量搜索自己的記憶,發現對老人所述說的神碑極為陌生,想必自己可能沒有經曆過荒族的事情,又或許自己記不起來了,一番思量後沒有相關的記憶,便開口問道。

鶴老又搖了搖頭,說道:“我長年居住在這邑山上,對世上的事情並不清楚,也隻是聽先人說起神碑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小道還有一事不明,我被抬來的過程中發現這滿山都遍布大洞,好像他們在挖掘一種奇異的石頭,我醒來時發現自己也躺在這種石頭中,對這石頭竟然有一些熟悉的感覺,這些石頭到底是怎麼會事。”

“你為何躺在這靈血石中,小老兒確實不知,但這邑山靈血石的事情我倒是知之甚詳。”鶴老隨即把這邑山的故事和靈血石的傳說都一一說給了青袍男子聽,男子身上的煞氣隨著老人的述說越來越重,密室中的溫度也在慢慢下降,等到鶴老說完以後,男子怒不可遏回身一拳重重打在牆壁上,血口裂開,可見男子手上滿是鮮血,他也不知疼痛,狠狠地說道:

“想不到這些礦山上的人竟然如此悲慘,可恨,可恨啊”

“哎,後山上的墳堆全是死在這山中的人,若不是荒族喜歡喝我釀製的酒,想必也不會容我在此繼續生活。”鶴老長歎一聲,蒼老的麵容點綴著幾滴晶瑩的淚珠,講訴邑山的故事仿佛耗盡了老人的心力,他好像再次做了一遍噩夢,不由自主也掉下了淚水。

冰冷的臉龐凝結成霜,一股悲傷的氣息從男子靈魂中透出,他歎息一聲便道:“我雖不知自己是誰,但聽了老丈的話語我能感覺到自己靈魂中的悲傷,或許上天讓我再次複活有他的用意吧。”

“我既然是在這邑山上複活,又接連受老丈大恩,還請老丈賜下一個名字。”

鶴老並沒有推遲,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既然是在邑山上重生,又是從靈血石中挖出,那就叫‘邑血’可好”

“邑血,邑山重生,血中複活,好,好名字,我從今以後就叫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