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錦衣青年(1 / 2)

“道身為人之根本,修道必先修身,身不朽,則魂不朽,若要修成不滅真身,首先得修地境,練神識,以神識感應世界,鑄身軀,以大地之靈鍛煉己身,直至修出法力融入全身,便已進入地境一階。”

“地境共分九階,經書中記載若能修到大圓滿階段便能勘破肉身極限,增加壽元進入下一境界,可這洞玄靈經上並沒有對下一境界有過多的描述,隻是記載了地境的修煉法門。”

亂葬崗上墳堆遍地,兩邊高峰林立,高峰的另一頭隱約傳來一些叮叮當當的聲音,後方是蔥鬱的山林,前方地勢平滑微微向上傾斜直入遠處地山巔,山風輕撫,墳堆上的雜草輕輕搖椅,一位農夫打扮的老人正在清理墳堆,聽到耳畔傳來的話語,輕輕歎息一聲:“我修了一輩子的法決,卻不及你幾天的領悟,看來我此生是難以進入地境了。”

話音隨風飄散,不遠處一位青袍男子也正在躬身清理墳前亂草,聽到隨風回應的話語,他也隻能輕歎一聲,邑血剛剛已經把自己對法決的領悟全部傳授與鶴老,此時他已經具有地境一階的修為,不再有那麼多的顧忌,所以便傾囊相授自己的心得,算是對鶴老的報答吧。

可鶴老年事已高,雖然凝練出一些法力,但遲遲未修出神識,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對於這門法決不可能再有所成就,邑血也隻能暗暗歎息,隨即岔開話題說道:“這些都是因為靈血礦而死的族人嗎?”緩緩地站起身來,滿目盡是雜亂不堪的小土堆,有些立有人名的木牌,更多的隻是一座孤零零的土包罷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是啊,這些都是死在這邑山礦的人,有些是累死的,有些是逃跑被打死的,還有很多因為礦洞崩塌被埋在這邑山中連屍首都找不到,隻能在這裏跟他們立個衣冠塚。”

山風拂麵,嗡嗡作響,悲涼的氣息籠罩整個山崗,耳邊響起的呻吟仿佛是慘死的冤魂在控訴他悲慘的遭遇,風不停,訴不止,邑血心中盡是悲傷,默默地看著隨地堆砌的墳堆,一言不發。

神識的震動把邑血從傾聽拉倒了現實,他踩著步伐瞬間不見了蹤影,一段話語傳入鶴老的耳中:“似乎有幾個荒族人從山林那邊過來了,鶴老你要小心點。”

老人輕歎,收拾起手中的器具,拖著佝僂的身軀向著自家房屋走去,誰也看不出這位老人竟是一位修出法力的道家學徒。

屋前站著一大群人,幾尊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特別顯眼,魁梧的身材要比一般人族強壯得多,後麵還跟一些羸弱的人族推著十來輛小車,鶴老走上前去卑微的說道:“統領大人,小人的酒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搬走。”

人群中走出一位錦衣青年,額頭上的蠍形圖紋栩栩如生,看起來身形並沒有後麵跟隨的幾位荒族人壯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快速地走來扶起鶴老彎曲的身軀,和藹說道:“老先生辛苦了,不知先生這酒可否釀出了靈氣。”

親切而和善,鶴老有些如沐春風的感覺,他一臉茫然,回道:“這幾年來統領大人多次提到靈氣,可小老兒真是不知何為靈氣,這酒一直都是用屋前種植的藥草釀製而成,小老兒也不知為何大人第一次喝到的酒中有這個靈氣,後麵的就沒有了。”

“老家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我們大人仁慈,你以為還能在這邑山上悠哉過日子嘛。”滿臉橫肉,一位荒族人凶惡的喝道。

錦衣青年擺了擺手,微笑道:“勒莽素來不知禮儀,還望先生莫怪,既然先生不知靈氣的事,那我先去嚐嚐此次釀製的好酒。”說完便率先向屋中走去,哪位稱之為勒莽的荒族人緊隨其後,其餘之人全都在屋外等候,鶴老並未多言也跟著走入屋內。

來到裏屋,除了一張小床便是滿屋的酒壇,錦衣青年很隨意的在屋中左右打量隨即坐在小床上,勒莽也不客氣自顧開了一壇酒大口喝了起來,酒香四溢,他接連嚐了幾壇後走到錦衣青年旁邊輕聲耳語,不知道說些什麼,錦衣青年依然是麵帶微笑,突然說道:“我聽說前幾日從礦洞挖出來一具死屍被送到先生這裏,不知可有此事。”

心中駭然,鶴老站在一旁聽到青年的問話,不露神色的回道:“稟大人,前幾日確有一具屍體抬到我這,我見這人衣著打扮極為古怪,大人也知道這靈血礦中曆來有些不詳的事情發生,小老兒當時害怕極了,便立刻把他埋在了後麵的亂葬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