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情香?!僅剩的唯一一絲理智,使得周仁的心頭猛地一驚,他立即抄起桌上的茶壺,也顧不得要偽裝良好形象了,徑直對著壺嘴一氣喝了下去,可那一壺茶灌下去之後,那沸騰的血液非但沒有半分緩解,反而還更加火燒火燎了起來。
房間裏怎麼會有催情香?!不對!周仁的眼睛狠狠地瞪圓了,血絲在眼球四周隱約可辨,他死死地盯住那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丫鬟”,頓時覺得喉嚨一陣幹渴,同時,一股抑製不住,令人幾乎要爆炸的怒火在他的胸膛橫衝直撞了起來——
他控製不住地用力拂袖,將那空了的茶壺砸了個粉碎,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領,將她淩空提了起來,“誰讓你帶催情香來的!?”
盡管那衝動的欲火,已經將他的全身燒灼地猶如無數螞蟻在啃噬一般,可他的理智卻還算清醒,他是吏部尚書,是即將要迎娶百裏家三小姐的周大人,他是身份高貴的人,是百裏家需要刻意討好的人!
百裏家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就算那老夫人再疼這三小姐,再如何怕她嫁給了一個身有暗疾之人,也不會這樣莽撞囂張,做出給丫鬟身上塗了催情香,讓她來勾引自己上床的!
一想到這,在躁動之餘,周仁又刷地流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如今身居高位,免不得有許多敵人明裏暗裏盼著自己落馬,難道說這丫鬟……身上還有什麼貓膩?!
蒙了麵的丫鬟,被他提在手裏,軟綿綿地抬手想要抵擋,卻始終是有氣無力,那香氣越來越濃鬱,周仁的理智依舊清醒,可身體卻已經漸漸不受控製了起來。
周仁被這狂躁的火焰給燒的沒了理智,抬手狠狠一巴掌便用力甩在了她的臉上,從喉嚨當中衝出的怒吼還帶了三分嘶啞,“說!你到底什麼目的!誰讓你來的!說!”
她被重重地一巴掌甩在了地上,隨著一聲悶哼聲過後,房間裏又響起了幾聲杯盤碎裂的聲響。
丫鬟痛苦呻吟的聲音鑽過了門縫窗框,那聽來令人頭皮發麻的響聲,卻令那立在窗旁的人臉上浮起了一抹無比猙獰的愉悅微笑……
先前假裝走遠了的百裏昔年,又向窗縫的位置貼了貼,屏息靜聽著裏麵的聲響,那沉悶的痛呼就像是浪潮一般,掙紮扭曲地鑽入了他的耳中,時不時伴隨著幾聲周仁的低吼。雖說是隻聽到了聲音,但裏麵的人正在經曆著什麼,隻聽這毛骨悚然的尖叫便不難知曉。
麵帶一絲輕蔑笑意,百裏昔年掃了一眼緊閉的門窗,極盡鄙夷地吐出一句:“不過如此,一個小狐媚子,果真是沒什麼大能耐。”
他早就料到,周仁為了掩飾好自己在眾人麵前的形象,今晚必定會對送到房裏的女人恪守禮節,所以他一早就命人偷偷在周仁的茶水裏麵也放上了催情藥,隻要他喝了裏麵的茶水,就必定會在藥力的作用下狂性大發……
他可是親耳聽說過,上次周仁在服用了小劑量的催情藥之後,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活活折磨死兩名歌姬的,現在他在周仁茶水裏麵加的,可不是“小劑量”如此簡單。
百裏昔年忍不住笑了起來,目光中盡是按捺不住的得意,明天一早,那在湖邊的英兒屍體,就會被人給發現,到時候在北客房的百裏秋水,也會被人給發現……到時候,隻要一看到百裏秋水的屍體,和英兒的屍體,他的人就會站出來,告訴所有人頭一天晚上的“真相”。
寶兒會告訴大家,三小姐是因為吃醋,不想要讓一個丫鬟先自己一步上了未來夫君的床,一怒之下,就半夜一個人跑了出去。
到時候,有自己的引導,加上寶兒的話,大家都不難猜測的出,認為百裏秋水昨夜是想要和英兒商量,但是英兒不想要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不肯應允,這三小姐見勸說行不通,一怒之下就動了殺意,幹脆一刀把英兒給捅死,自己戴上麵紗,去了周仁房間的真相。
之後再等到百裏秋水的屍體被發現,再由楠枝這個貼身丫鬟聲淚俱下地證實一番大家的猜測,這三小姐是有多麼的不把下人的命放在眼裏,又是多麼的嫉妒惱火,以至於做出了未嫁女子,主動去向未婚夫投懷送抱,渴求春宵一晚的荒唐事,到那時,百裏秋水她不但死的慘,就連僅剩的一點名聲也會徹底敗壞!
至於對那折磨死百裏秋水的周仁,他也有法子來解決,他已經買通了大夫,隻等明天一早,事情鬧開之後,再將他請來,讓他按照自己先前教他的話,說她身上的傷痕,是因為她自己服用了催情藥,以及給周仁下了大量的催情藥,令他神智全失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