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離開謝天瀾的住處回到竹院,踏進門便在走廊下麵碰見了謝天陽。他前去謝安南的院舍向他覆命,事情辦完後比她更早回到了竹院。
“大哥!”
她舉步向著他走了過去。
“怎麼現在才回來?去哪裏了?”
謝天陽明亮的目光落在了雲朵的身上。
她穿著他在鎮上買給她的衣裙,樣子嬌俏而亭亭玉立,當她向著他奔過來的時候羅裙輕舞,就像是翩躚在花叢中的蝶兒一樣。他站在了搖曳的翠竹下麵注看著她,不情願把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
“我跟秋河在湖邊走了一會兒。”
雲朵在謝天陽的身前停下腳步,微微揚起了臉看著他。
他大概是隻比她進門早了一小會兒,額角上麵還掛著薄薄的汗水,她踮起了腳尖用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替他把汗水擦去。在汗水的映襯之下,他的眉眼顯得越發的俊朗深遂,如同身旁的翠竹般清雅動人。
“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謝天陽執住了她的手心,然後便看到了她拿著的藥盒。
“是小叔給我的傷藥,我在練馬場上碰見了他。”
雲朵用掌心托著藥盒遞到了他的麵前。
“這是很不錯的藥膏。”
謝天陽把藥盒旋開輕輕地嗅聞,草藥的清香滲入了心脾。他好笑地開口道:“天瀾經常磕磕絆絆,嬸娘倒是給他找了不少好藥回來。”
“大哥,我今天進過小叔住的院舍。”
雲朵輕聲地追問道:“為什麼他會住在這樣的地方裏麵呢?”
將軍府中並不缺少寬敞明亮的院舍,但是唯獨他住在破舊的屋子裏麵,陳設簡單,並且幾乎是在邊緣的地方。
“我叫吳嫂過來問一下。”
謝天陽拉了雲朵進廳堂,然後開口把吳嫂喚了過來。
他離開了將軍府很長的時間,所以並不知曉堂弟為什麼會住進了北苑,既然雲朵想要知道答案,那麼他就把下人叫過來問話好了。
“世子,少夫人!”
吳嫂聽到傳召腳步匆匆地趕過來。
“雲朵,你有什麼問題就自己問吳嫂吧。”
謝天陽閑適地捧起了茶碗,讓雲朵自己作主張去開口。
“吳嫂——”
雲朵向她詢問道:“我隻是想知道小叔,他為什麼會住在北苑裏麵,這是伯父的意思嗎?”
自從來到將軍府之後,雲朵學懂了很多東西。
因為時常與性格爽朗的謝秋河作伴,所以她現在不再像原來那樣羞怯。謝天陽讚賞地看著她跟吳嫂說話,在這座將軍府中能夠給他的堂弟作安排的,就隻有他的伯父謝安南。
所以她詢問是不是他的意思,這個猜測非常的正確。
“是的。”
吳嫂點頭回答道:“二公子跟將軍嘔氣,於是將軍便命令他搬到北苑去,並且隻派了一名年老的下人侍候。將軍的意思是除非二公子肯認錯,否則就一直住在北苑裏麵不許搬回去。”
“吳嫂,我知道了。”
雲朵聽完吳嫂的說話打發了她離開。
原來謝天瀾是跟自己的父親爭執,並且不肯認錯才會受到責罰。
“怎麼了,是不是替天瀾不值得了?”
謝天陽拉她在身邊坐下來。
他的堂弟的性格隨意不喜歡受到約束,他的伯父嚴加管教並不是什麼壞事,他總要學會怎樣成為有擔當的男人。但是雲朵的心就是太軟了,眼看著他住在那樣陳舊簡單的屋舍,在心裏麵替他難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