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罡子,這些天你見過浩楠嗎?”
“沒有,隻是通電話時知道他在開會。”
“想辦法盡快讓他知道,也和咱們同享快樂!”
自從福壽袋失敗後,趙天星很久都沒有這樣快樂了。
顧罡韜叫來了助手趙小傑:“今天你當一下午老板,沒要事不要給我打電話。老同學來了,我們要安靜地聊聊。”
兩人驅車來到了一家海鮮館。顧罡韜看他去了洗手間,趁空給趙小傑通了電話,吩咐他去財務處取六萬元人民幣兌換成日元送來。等趙天星出來坐定後,顧罡韜誠懇地說:“天星,你和淘氣都是我的老同學,也是患難之交了。論說我們都是成了家的人,不該打問對方的私事,可是作為老同學,我的確想弄清楚,你對淘氣的態度為何不冷不淡的,你們當初的結合都是自願的,而且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現在你們已經有了孩子,我不好多說什麼,隻想忠告你一句,無論你日後怎樣飛黃騰達,都要對得起她。”顧罡韜有意把“她”字說得很重,“我作為一個老同學,關心一下你們的事不算多餘吧?”
天星一聽這話,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根,但很快又顯得莊重起來:“淘氣和我是結發夫妻,她從患難中陪我走到今天,真不容易。可你知道,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個男人要想成就大事,就要應酬,就要打通各種關節,處理好各種人際關係。舉例說吧,我要辦電器廠,那個日本姑娘是岡本的外孫女,我得罪得起嗎?她不在外公麵前多美言幾句,我設想的一切不都成了泡影嗎?所以,我不能不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天星呀,你在女人身上的教訓還少嗎?那個叫聞曉的不是臨走還卷了你一筆嗎?我可真擔心你在關鍵的時候把握不住自己,假戲真演了。”
一提起聞曉,趙天星眼珠子都紅了,他把倒滿酒的杯子端起來喝了個底朝天,憤憤地說:“唉!那個姓聞的真是麵如桃花心似蛇蠍呀!閻王爺不嫌鬼瘦,蕎麥皮裏都想榨出油來!想來想去還是咱們男爺們苦啊!男人就好比一棵樹,當你掛滿果實的時候,女人都來采摘,果子摘完了,留給它的便是風吹、日曬、雨淋。男人啊,難呐!話又說回來了,你剛才說的都是為老同學好,再說淘氣也不是那種女人,要是我把廠子辦起來,事業上打好了基礎,還能虧待她嗎?”
“別說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記住,作為男子漢大丈夫,任何時候都要負起責任,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趙天星誠懇地點點頭。
這時,趙小傑走了進來,顧罡韜收住話,接過趙小傑兌換好的日元,示意他先回去。
“老同學,你不用解釋了,拿上吧。你目前的情況我清楚,誰叫咱們是老同學呢。你這回是辦大事的,我給你準備的比上次要寬鬆些,我們總得考慮中國人的麵子嘛。”
趙天星接過錢,張著嘴半天找不到一句適合的話。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罡子,今後我做事對不住誰,都不能對不住你!”
“不是今後,是現在。你必須保證要對得起你周圍的任何人,你的朋友,你的妻子,你的兒子。”
臨出國前,趙天星再次感謝了陳大夫。一起用餐時,陳大夫認真地詢問了岡本的病情,並且調整了用藥的劑量,開了三服中藥讓他捎去。趙天星出國的行裝很簡單,除了三服中草藥、兩隻砂鍋之外,再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他心裏非常清楚,給一位世界級的富豪捎禮物,都可能被人家視作垃圾扔掉,隻有這幾包草藥和這兩隻砂鍋,雖值不了幾個錢,可在他們看來卻是神聖的,因為,它的價值已不是金錢所能包容得了的,他本人也會在這件非常禮品的映襯下身價百倍。
趙天星回到家裏,小心翼翼打開藥袋,手捧著草藥,像審視一件稀世之寶,心裏喃喃道:“天啊!看來老天爺該讓我趙某發跡了,就連這些毫不顯眼的草草棒棒也能為我創造出奇跡,能讓一位日本大老板在我麵前放下架子。”
趙天星突然產生了一個奇異的念頭:小日本的科學如此發達,這些簡單的草藥,分析一下它的成分,不就能如法炮製嗎?這秘方可是他的撒手鐧,還是給自己留一手的好。他腦筋一轉,臉上浮出一絲詭秘的笑容。他從鄰居家借來了粉辣椒的礓窩,用水浸泡洗淨,用吹風機吹幹,再仔細嗅嗅沒有異味,這才把三股草藥一包一包碾成了粉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