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樹葉上,斑斕的雨水順著葉尖滑落,閃過短暫得清澈,又迅速為泥土沾染,沾染上另一種斑斕。
雨停了,世界地旋轉未停。
溫酒推開木門,踩著繽紛的泥濘,朝山下走去,走著走著,身旁忽又多出一人,短發,素衣,淡腰帶,長腿,筒褲,踏雲靴,不似一般的女人,她也從來不是個一般的女人。
“怎麼樣?”
“嗯?嗯。”
“‘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啊?”
“‘她’說我傷‘她’四次,螢火穀外,暴雨夜,楓葉小路,最後……應該是出現那些笑聲和眼睛的時候,所以我的確是傷了‘她’四次,但我知道的……卻不止這四次……”
“啊???”
“為什麼沒說呢?‘她’什麼意思?”
“說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閃電,那道紫色的雷。”
“什麼雷?雨都停了,打個屁的雷!”
溫酒腳步一頓,像是才看見身旁的女人,道:“你是不是很無聊?”
女人也一刹步子,看著他,道:“你是不是臉癢了?”
“我跟他們講了個故事。”溫酒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時間回溯,忽然接起那一句“怎麼樣”,回答道。
女人也仿佛很自然地失憶了,奇道:“故事?”
“我說得是真是假,誰知道?所以當然是故事。”
“他們能善罷甘休?”
“那還能怎樣?殺了我?有意義嗎?”
“殺不殺的……總該有點懲罰措施,以儆效尤,是吧,那可是燭影。”
“嗯,你說得有道理。”
“我……有道理?”
“有道理,所以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如此輕易地放過我,也許搞情報的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惜聰明人?”
“……”
“對了,你那輛‘幻影’借我用用。”
女人一愣,從腰帶間掏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水晶,抖腕一拋,問道:“做什麼?要去哪?”
溫酒伸手接住,道:“無可奉告。”
女人嘁一聲,卻不知忽然想起什麼,沒再追問了。
便在此時,山道旁忽然閃出一人,朝這裏快步走來,待行至兩人跟前,忽朝女人抱拳行禮道:“伍長,您在這,屬下有事稟報。”
女人嗯了一聲,道:“說。”
那人看了一眼溫酒,又看向若無其事伍長,這才稟報道:“靈紋館的劉館長發現了一些從未見過的小型陣法,可用於遠程收音與傳音,他說這對於戰盟的通訊裝置有重大作用,說不定那個什麼機,哦,手機就能因此研發出來,所以需要在此長住以便研究這種陣法,並要求從法術學院調集一些人手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