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索性不再出聲,以沉默對抗他的怒氣。
金烈從桌邊繞過來,大手抓上了她另一隻腕子,稍一用力,便將瘦弱的明汐從椅子上扯了起來,他控製不住胸腔中獵獵燃燒的怒火,狠狠搖晃著她“告訴你,今天我就是綁,也要將你綁至金國”
明汐被他搖得頭暈腦脹,心卻想著,要痛就痛這一次吧,想至此,用殘忍而沒有溫度的語氣說“我本來可以哄你騙你,讓你先回國,但是我不能,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我要毀婚,因為我不愛你,我討厭你的魯莽,討厭你的衝動,討厭你的強人所難,我喜歡顏大哥,他溫和有禮,謹慎細致,穩重得體,處處都比你強,雖然他回了田國,卻永遠帶走了我的心”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驚得帳外的副將和兩個宮女都嚇了一哆嗦。
金烈盯著明汐嘴角流出的血,那刺目的紅灼痛了他的五髒六腑,他為什麼來夢國?他又為什麼違抗父皇的十二道金牌?他又為什麼惹得母後病重?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啊,她現在竟然說她喜歡的是別人。
金烈鼻息呼出的烈焰幾乎將明汐燒融,任他捏痛自己的雙臂,她也不出一聲,她知道自己傷金烈有多重,可是她能怎麼辦?杜襄那個女人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主,而且自己的確並不喜歡金烈。
“明汐,我告訴你,不管你的心在何處,此生,你生是我金烈的人,死也是我金烈的鬼,我絕不會放手”金烈急劇起伏的胸,在說出這幾句話之後,突然變得平和,扯著明汐便向帳外而去。他決定要強行帶明汐回國。
一出營帳,夢國的幾名副將和兩名宮女一下將兩人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為兩人勸解“金將軍,你不如先回國,讓我們公主再好好考慮考慮”
“就是,金將軍,你母後病重事大,你耽誤不得的,跟公主的婚事來日方長,可以再行商議嘛”
“金將軍……。”
這邊吵著,金國的將士得到消息,也跑來幾名大將,形勢立見緊張。
一位金國大將幾乎與夢國將士動手,口裏對明汐不住口的譏諷“常聽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原來就是指彩虹公主這種女人啊,看著細細弱弱讓人憐惜,原來竟是這麼無情無意的狠辣心腸,我們王子為了公主差點連命都葬送了,就落得這樣的下場,別說我們王子發怒,連我們這些將士聽了都恨不能打人”
夢國將士理短地看著明汐,真希望她大大方方地開口與金烈言歸與好,可是……,他們隻能失望地看到自家公主無動於衷地冷漠表情。
——無憂國皇宮無憂殿。
司空酩裸著上身斜倚在床榻上,林蝶衣側臥在他身旁,空氣中彌漫著歡欲後的濃鬱氣息,兩人麵色都有些庸懶。
林蝶衣打了個哈欠,卻不合時宜地蹦出一聲輕笑。
司空酩端起幾上的茶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幹嘛這樣笑?”
林蝶衣手搭上司空酩結實的腰際,一邊笑著說“我就說金烈那小子是個傻蛋,那彩虹公主利用完了他,立即便翻臉不認人了,她倒也有膽,也不怕被人恥笑,竟當著兩軍的麵悔婚,金烈差點殺了她呢,後來因為擔心杜襄的病情,他隻能暫且回國,不過,聽說放了話,一等杜襄病情穩定,就會派人到夢國議親,也不知那彩虹公主長什麼模樣,把個金王子迷成這個樣子,對了,聽說皇上見過那丫頭,還給了她一塊玉佩,莫不是……。?”
林蝶衣笑眯眯地望著司空酩,她隻是想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卻不想,司空酩無緣無故沉了臉,挑被下床,披上外衫,不冷不熱地說道“天色不早了,你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