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冰涼的盯著男人,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如果想活著,這句話,不要說第二遍。’
六毛死裏逃生,是打死也不敢再去那鬼個地方了。
他的同伴都死了,他剛開始的每一天都戰戰兢兢的,他總感覺在暗處,有一隻黑貓,眯著一雙泛著冷芒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好了傷疤忘了疼。六毛雖然膽小,但也是個有些小聰明的人,這件事,他也不敢四處張揚,不過腦子一轉,倒是打著Hell的旗號,做起了一些事情。
無巧不成書,還真的讓他給誤打誤著了。
凡是Hell打過交道的都知道,Hell不能惹,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那是一個地獄。
地獄中有許多惡鬼,而一旦被來自地獄的惡鬼纏上了,付出的必須是血的代價。
自己也是剛剛知道林和Hell這個組織,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冒頭,恐怕自己連Hell的名字都不會知道。
一方麵源自他們太低調了,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凡是被他們盯過的,不是再也不能張口了,就是心生陰影,諱莫如深。
那天,六毛正好撞上A城最有名的地頭蛇之一,當時那個嚇得雙腿顫顫,但賭了一把,‘我可是HELL的人!’
誰知道原本威風凜凜的老大當時就嚇的一臉菜色,對六毛好一頓巴結。
那個老大是有懷疑,但是他不敢冒險,即使六毛隻有那百分之零點零點的可能是HELL的人他也不敢去驗證。那漫天的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恐懼,即使是現在讓他想起來,他都忍不住發抖。
狐假虎威,人雲亦雲,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自古來的老話從來都積累的經驗和教訓。就這樣,六毛居然真的成了這裏的一把手。
“好漢,老大,大佬,英雄。我真的不認識什麼HELL。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您看我,上有八旬……”
六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寒宇身後的“撲哧”一聲打斷了,雖然心情不好,但也半分不敢發作。
寒宇看向六毛的一瞬間,也是一個沒忍住,破了功,那要多慫有多慫的表情,配上一雙老鼠眼,真的是滑稽到不行。
六毛看司徒寒宇笑了,所幸大著膽子爬到司徒寒宇的腳邊,“所以,大佬,您放了我吧?”
如果沒有扯出C城HELL的事,寒宇也不會和六毛一般見識,隻不過他現在改變了主意,或許留著六毛在身邊,會有一些大的用處。
“那我能走嗎?我東西還你!”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寒宇,“英雄,我真的不敢了,而且你留我也沒用啊不是?”
寒宇將目光轉向貓眼女孩的臉上,這個女孩子怎麼看著這麼麵熟呢?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看著寒宇打量的眼神,女孩別扭的將頭扭到一邊,用手撥撥碎發,遮住了灰白的那一隻眼。
……
寒宇將六毛和女孩找人‘安排’好,這才在路邊,找個洗手間,寒宇將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換好。
看著不遠處隱在夜色中朦朦朧朧一個影子的家,笑了。即使再難,再累又有什麼呢?
用熱水在浴室裏認認真真的洗一遍,這才出來。
看著床上睡的香甜的木笑月,寒宇的嘴角楊起滿足的微笑。
輕輕的爬上床,將木笑月八爪魚一樣纏著的,自己的枕頭取出來,輕手輕腳的將人攬入懷中,在她的發間吻吻,還是自己的小寶貝的味道最鮮美。
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木笑月用臉蹭蹭寒宇的胸膛,四肢立刻緊緊的攀住了身前的人。
……
這些天並沒有什麼大事,總是出來刷存在感的林也銷聲匿跡了。他們的調查一瞬間也像斷了頭的線,關於白家,就像是忽然冒出來又忽然消失的一樣,難道他們的方向一開始就是錯的?
木笑月心中浮出一種不太確定的想法,難道不姓白嗎?
會就這麼安靜下去嗎?不會!
木笑月知道,林不會輕易的放棄,可是到底是什麼讓她忽然放緩了自己的動作呢?
想到已經糾纏了自己好久的項鏈,木笑月將脖子上的項鏈取下,與在白家主宅找到的那一條,一隻放在衣服口袋中的項鏈擺放在一起,一模一樣的,連她也險些分辨不出來。
這兩天,她一直都在循環的做著一個噩夢。男孩子,雨天,血,尖叫,小木頭。
她忘記了一段童年,可是那一段是什麼呢?是不是和這個項鏈有關呢?是有人死了嗎?而且還是因為自己嗎?
可是這和林有什麼關係呢?淨晨哥哥是不是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為什麼他從來都是絕口不提呢?自己的家裏為什麼會出現第三個孩子呢?難道真的是白家的孩子?可是白北望不是有一雙兒女嗎?可是夢裏隻有一個小男孩啊!
有時候,思緒就像扭在一團線,越理,反而越亂了。
頭好疼啊!木笑月狠狠捶捶自己的頭,手上握著的一條項鏈從指縫間滑落。
“哢嚓”一聲,那條從白宅取出的項掉在地上。木笑月趕緊蹲下身子去撿。
一個小東西,從那條項鏈裏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