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遠不再說話,靜等著餘鈞彤發話。
餘鈞彤徑直道:“我要你幫我除去一個人。”
“誰?
“寧王軒轅珩。
恒遠神情一凜,“若是旁人,倒還好辦。恐怕此人不是那麼容易除去的。”
想起軒轅珩種種謀略,恒遠心中亦有些許佩服。此人將來必是大敵。隻是眼下,他卻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與之抗衡。
他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若不死,我們便不會有好下場。”
餘鈞彤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憤恨。
“郡主何出此言?他雖有幾分本事,立了不少軍功,但是要想接手天下,怕不是那麼容易。莫不是,郡主是怕這兩國交戰,咱們勞心勞力,讓他白白得了便宜?”
恒遠話中,聽不出悲喜。
餘鈞彤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恐怕此次他便是那漁人了。”
恒遠帶了一絲笑意,從容道:“郡主焉知他不是蚌,咱們才是漁人呢。”
他稍稍停了一停,又說道:“眼下,這軍中盡歸他管,成,他則是受人敬仰的英雄;敗,他則是萬人唾棄的狗熊。槍打出頭鳥,無須我們動手,他早已是眾人眼中之釘。更何況,他手中並無軍權。說來也不過是越俎代庖罷了。假以時日,定會有他吃苦頭的時刻。”
餘鈞彤道:“本郡主等不了了。”
恒遠麵對此等直白之語,笑道:“郡主果真是個急性子。那郡主不妨說說,為何等不了了?”
餘鈞彤毫無掩飾,道:“王爺不喜。”
恒遠“哦”了一聲,“這個時候,個人喜好還是先放一放的好,於大局無益。”
餘鈞彤見他不肯鬆口,並不惱火,反而笑道:“我聽下人們說,最近五王子倒是經常往那沐二小姐帳篷裏頭跑。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恒遠身子一顫,隨即恢複了平靜,像沒事人一般,接道:“郡主說起這事啊,我既然是夥夫,自然要負責燒菜送飯之事了。郡主莫不是嫌我今天沒有親自來送?那倒好辦,日後我常常過來便是。隻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話,怕是要落人口實了。而且,那寧王是何等心細之人,怕是一來二去就摸清楚了這中間的貓膩。”
餘鈞彤聽出他有意打岔,心中了然,這是故意不想將清漪牽扯進來。沐清漪,她在心裏頭反複思量著這個名字,怎的不論何時,都有人護著你呢!
“王子會錯意了,我是說,王子你相貌堂堂,人中龍鳳,而那沐二小姐年輕貌美,你二人若是有意,豈不是一樁美事嗎?”
恒遠“嗬嗬”數聲,“沐二小姐有婚約在身,又心有所屬,非我良配。更何況,若是他朝君臨天下,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言下之意,他對清漪無感。
餘鈞彤一陣惋惜,“真真是可惜了。若是我那八弟戰死沙場,沐二小姐豈不是這輩子都要受活寡了?”
她定定地看著恒遠,“就算你不幫我,我也是要設法除去他的。”
恒遠神思不知飄往了何處,呆呆道:“郡主心中既有主意,又何必在這裏套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