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於誠坐在他家的後花園之中,接到了秦景卉的電話,“阿誠,我聽說你出院了,身子可好了些?”
於誠受傷的這幾天,他一直瞞著於家上下,跟別提是這個早就貌合神離的妻子了,沈秘書一直攔著,秦景卉根本連於誠的麵都沒見到過。
於誠慵懶的坐在躺椅上,邊看文件邊與她講電話。“我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我了。”
沉默了片刻,秦景卉又挑起了話題,“你一個人在外麵,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再說你還受了傷,我放心不下,還是回家來吧,我可以好好照顧你。”
於誠輕笑了兩聲,語氣之中盡是嘲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早就該收到離婚協議書了。”
“阿誠,我......”秦景卉再電話那端臉色一變,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了。
“過兩天沈秘書會再給你送一份離婚協議,趁早簽了,對你我都好。”於誠早就沒心思再跟他多說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自從梁暢大鬧軍總醫院後,梁暢就被梁明義禁足了,梁長安也難得安逸了幾天,但隨後就陷入了一種忙碌狀態,連著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又看了幾天的門診,又累又乏。
她蜷縮在辦公室的沙發裏,裹緊了身上的毛毯,一動不動。
陸夢圓進來的時候,看見她這樣,一驚,“梁長安,你在這裏裝死呢?”
“快快快,再給我加條毯子,凍死我了!”梁長安連眼都沒睜,氣若遊絲的說道。
陸夢圓氣結,拿起另外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要是我不過來,你就準備冷死啊?”
“你這不是過來了嗎?你什麼時候下班啊?我們一起回去吧。”梁長安微睜著眼,討好的說道。
“你就在這裝死吧,我聽我爸說,好像看見你爸的秘書去銀行辦理財產轉移......”
不等陸夢圓說完,梁長安飛快的坐起身來,“財產轉移?轉給誰了?你怎麼不早說呢?”
陸夢圓本也就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隻是摸了摸鼻子,“我哪裏知道?你找人查查不就行了嗎?再說,你早就成年了,你媽留下來的遺產,早就該過戶給你和長寧了。”
梁長安即便在累,也無心休息了,急忙起身,拿上外套,抬腿就走。
陸夢圓看著她這般的說風就是雨,也是無奈。
梁長安剛走出軍總醫院,看見了迎麵走來的男人,直覺想轉身走人,可她還沒轉身,就被來人熱絡的叫住,“梁醫生,真是巧了。”
梁長安看著沈秘書那張笑得異常歡樂的臉,不知怎地,梁長安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沈秘書,有什麼事嗎?”
沈秘書耍寶似的示意她看一眼手中的錦旗,“於書記讓我給您送錦旗來,順便讓我問問您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錦旗幫我送上去吧,吃飯就算了。”說完,也不等沈秘書說話,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律師行。
沈秘書铩羽而歸,自然免不了於誠的一頓臭罵。
沈秘書一邊聽著於誠的臭罵,一邊在心裏腹誹,他一個市政府的秘書長,怎麼到了於書記這裏就成了一個拉皮條的了。
“她去哪裏了?”
“啊?!”沈秘書有一瞬間的愣神,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這是說梁醫生呢,“不知道。”
於誠氣得恨不得把手中的文件扔向沈秘書,“不知道,你不會去查啊?還在這杵著幹嘛?”
沈秘書也是個極其能幹之人,十分鍾就回來向於誠報告工作了,“梁醫生去了城北的律師行,好像是因為梁夫人留下的遺囑出了問題 。”
經沈秘書這一說,於誠倒是想起來了一些眉目。
梁夫人,第一任的總政夫人。他小時候倒是聽家裏的長輩提起過,那是名正言順的滿清鑲藍旗格格,當年十裏紅妝下嫁給梁家的長子,梁家當時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隻有一幅空軀殼在撐著,要不是她散盡了她的嫁妝,強撐著整個梁家,梁家早就敗落了。
他曾有幸見過這位梁夫人,奪目耀眼的猶如天上的明月一般,隻有萬丈光芒的男人才能配得起這份榮耀,隻是不知梁明義怎麼放著這般雍容華貴的夫人不理不睬,還要在外麵胡搞。
沈秘書見於誠不知在想什麼,愣愣的出神,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開口,就聽見於誠冷淡的聲音傳來,“有話就說,別藏著掖著的。”
沈秘書隻好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原來梁夫人去世之後,曾立下遺囑,將自己當年陪嫁的那些首飾都要留給梁長安。可最近不知怎地,梁明義對這些首飾動了心思,想要買通律師偷偷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