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讓安安也回家,若她這次回去,以後您還是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羞辱她傷害她。她不答應您,是對的,沒有誰會傻到乖乖送上門讓人欺負。”
“於誠!你就是這樣看我?”孟香蘭有些惱羞成怒的從床上坐起,因此牽動手上還在輸液的輸液管,帶動輸液瓶一陣亂晃。
“我都委曲求全給她下跪求她回去了你還想我怎麼做?就算你想我接納她,也要給我時間!”
“那就等您什麼時候能夠真心接納她了,再去找她。”
他站起身。
門外福嫂聽見裏頭的動靜開門進來,見柳如嵐一把扯掉手上的針,暗紅的血立即滴在雪白的被褥上,觸目驚心。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何苦折騰自己?”她走過去給孟香蘭按住不斷往外冒的針孔,回頭對於誠 說,“小少爺,夫人都這樣了,您就行行好順著她一次,醫生說她這種病很危險,這樣折騰會要命的。”
時間又過去一個星期,梁長安和孟香蘭的矛盾一直處於僵滯的狀態,不論孟香蘭怎麼示好,梁長安都不相信她是真的願意接納自己。
但為了不讓於誠為難,她還是會每隔幾天就和他一起回孟家吃飯,而這已經是她最大的退步。
孟香蘭的身體一天天康複,一切都似乎風平浪靜。
這天是孟香蘭56歲生日,她不喜熱鬧,所以沒宴請賓客。
梁長安掐著時間過去了,知道孟香蘭什麼都不缺,所以隻買了個生日蛋糕。
於誠下班來的時候,梁長安正和孟香蘭麵麵相覷,氣氛很是怪異。
梁長安見他走進來,手裏還拎著公文包,忙起身走過去,正要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衣服兜裏的手機響起。
“你接電話,這個隨便放著沒關係。”
梁長安點頭掏出手機,微訝,“夢媛打來的?”
正要走向餐廳的於誠看過來,“她回國了?”
“不知道。”梁長安按下接聽鍵,還沒開口,那端傳來陸夢媛焦灼而帶著哭音的聲音,“安安,趕緊去買最近一班飛倫敦的航班回來,長寧他……”
梁長安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他怎麼了?”
“長寧中了槍傷……現在還在手術中,侯勉不讓我告訴你,可醫生說槍傷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情況……很不好……”
梁長安臉色刷白,心髒一陣抽痛。
他怎麼可以出事!
“怎麼了?”察覺她的臉色異樣,於誠從她手裏拿過手機,瞥了眼還在通話中,他立即問電話那端的陸夢媛,一會掛了電話他當機立斷撥電話去機場詢問最近一班飛往倫敦的航班,得知最少還需要四五個小時,他果斷包機。
梁長安渾身冰冷,孟香蘭察覺不對勁走過來問,於誠搖頭,“一會電話裏告訴您,我和安安要立即趕去倫敦。”
於誠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發生這種事大家情緒都不穩定,根本沒心情也沒精力。”
“沒時間了,走吧。”於誠拉著她急步往外走。
連行李都沒帶,梁長安失魂落魄的被於誠帶上飛機,一路都昏昏沉沉,等到達倫敦時已是當地的淩晨。
直奔梁長寧所在的一家私立醫院,途中於誠和一直守護在醫院的陸夢媛聯係,得知梁長寧已經做完手術轉至重症監護病房,手術很成功,但還沒完全脫離生命危險。
透過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身體許多部位都插著各種管子的梁長寧,梁長安一路隱忍的淚水終於忍遏不住。
如果他有個什麼萬一,她會恨死自己為什麼那麼倔強。
“醫生說長寧有很大希望醒來,你不要太傷心。”陸夢媛過來勸她,自己卻也眼眶又紅又腫,顯然也哭了不短時間。
梁長安靠在於誠身上,點點頭抹幹眼淚。
“怎麼回事?”藿莛東蹙眉問,“怎麼會中槍?”
“長寧去唐人街見一個朋友,途中遭到唐人街幫派火拚,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別倒黴,其他車輛和行人都沒事,卻隻有長寧一個人中了槍……”陸夢媛撫額,一副很疲憊的表情。
“夢媛,你回去休息,我留在這裏看著,有事我再聯係你。”梁長安深呼吸調整情緒,對陸夢媛說道。
“我還能撐,你們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定也累了,你們先回去,明天再來替我。”
梁長安還想說什麼,於誠輕按她的肩,朝她點頭。
“那有情況你立即和我們聯係。”
“好。”
兩人離開醫院,打車回到Mayfair區的別墅,於誠在來之前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所以酒店的服務人員態度必恭必敬。
給兩人準備了飯菜端上桌,岑歡沒胃口不想吃。
於誠瞥她一眼,拉她在餐椅上坐下:“在飛機上就沒吃過東西,你是想把自己的身體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