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吃了些,管家帶他們到二樓早給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這是侯夫人吩咐準備的東西。”
管家指了指房中央的大床上擺放著的幾套嶄新的男女換洗衣物及睡衣,又說,“於先生和於太太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
“暫時沒了,到時候再說。”
“那不打擾兩位休息。”
管家退出房間給兩人帶上門。
“去洗澡好好睡一覺,保持好的體力才有精力應付。”於誠將床上的衣物全部挪開放到沙發上,一邊對梁長安說。
梁長安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機械的拿了睡衣進浴室。
於誠瞥到浴室門關上才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響了七八下電話才接通,然後傳來一個有些模糊而慵懶的男聲。
“這麼晚打電話給我,你難道不知道倫敦現在是淩晨?”睡得正沉卻被電話吵醒,顧明朗無奈又有些惱。
“我在倫敦。”
顧明朗一楞,“你跑來倫敦做什麼?”
“梁長寧中了槍傷,我們是連夜趕過來的。”
“你們?和梁長安?”顧明朗頓時睡意全無。
於誠沒回他,隻說:“幫我打聽一下昨天唐人街幫派火拚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懷疑是有人借火拚專門對付他,不然不可能火拚中偏偏隻有長寧的車出了事,而他還受了重傷。”
“林家在倫敦聲望頗高,對付梁長寧就等於是對付整個林氏家族,應該不會有人那麼傻。”
“越是聲望高,樹敵越多,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幫我打聽打聽。”
“怎麼打聽?我在倫敦沒權沒勢。”
“傑斯家族是倫敦的霸主,而傑斯的小女兒是你的愛慕者,憑這個關係你能得到許多你想要的。”
那端頓了頓才有回應,“等我電話。”
掛了電話沒聽見浴室有水流聲,他困惑的走過去,推開門卻見梁長安蹲在牆邊抱膝在發呆,壓根就沒有洗澡。
歎口氣走進去,先打開花灑調好水溫,再來拉梁長安,三兩下迅速剝光她身上的衣服,然後把她推到花灑下。
梁長安被溫熱的水流灑了滿臉,閉著眼抹了把臉上的水才睜開,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轉過身背對他,卻又被於誠扳過來,沾了沐浴液的大手在她身上遊移。
梁長安雖然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搓身,卻還是覺得別扭,掙紮著要自己洗。
“別亂動,洗完澡趕緊上床休息,夢媛那裏還等著你去替她。”於誠貼著她的耳畔低語,隔著一層水霧,梁長安仍能感覺到他的嗓音較平時低啞許多。
洗完澡出來,窩進被子裏,許是真的倦了,偎入他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手機鈴聲驚醒淺眠的於誠,瞥了眼懷裏還在睡的人兒,輕輕抽開被她枕著的手臂,給她蓋好被子,探身拿過一旁矮櫃上的手機,瞥了眼來電是陸夢媛,他下床走去陽台。
室外天色大亮,他接聽電話,立即傳來陸夢媛激動的喊聲:“安安,長寧醒了!醫生說長寧已經完全脫離危險!”
“是我,我們大概一個小時後過去。”
掛了電話返回臥室,梁長安已經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他,“是不是夢媛打來的?”
“長寧醒了。”
梁長安一呆,立即從床上爬起來。
梁長安清醒後已經從重症監護病房轉至貴賓病房,兩人趕到時,一大群醫護人員正維著他做檢查。
梁長安的目光盯著病房門,神情仍顯緊張。
“他們在給長寧做精細檢查,我們現在還不能進去。”陸夢媛在一旁說道。
“夢媛,你守了那麼長時間,也沒吃東西,回去睡吧。”梁長安瞥到她眼周的一圈黑影,關切道。
陸夢媛點頭,連著打了好幾個嗬欠。
“好。”絲楠揮揮手離開。
二十多分鍾後,一幹醫護人員陸續從病房出來,梁長安拉住主治醫生詢問情況,對方安撫她,“傷口沒有感染,短時間內就可以愈合。”
聞言,梁長安算是鬆了口氣。
這時,於誠的口袋傳來手機的震動,掏出手機掠了眼屏幕,他走到走廊的轉角去接電話。
“傑斯那邊的消息是長寧的槍傷的確隻是被幫派火拚殃及,而並不是有仇家蓄意借火拚報複,是他的車先中了槍造成車子擋在路段中間,成了兩方幫派火拚的遮蔽物,當時長寧根本插翅難飛,會中槍也不意外。”頓了頓,“他現在怎麼樣了?”
“剛脫離危險,人已經醒了。”
於誠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被掛斷的電話,返回梁長寧的病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