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少爺回來了!”
福嫂遠遠看到於誠的身影,立即驚喜的跑到孟香蘭臥室門口通報。
下一秒門打開,一夜間麵容憔悴不堪的孟香蘭出現在門口,“你說小誠回來了?沒騙我?”
“我沒騙您,夫人。是真的,小少爺真的回來了。”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孟香蘭望著正朝自己走來的於誠,臉上又驚又喜。
淩晨時於誠那句以後他們再也沒有關係,仿佛在她胸口狠狠捅了一刀。於誠是她活著的唯一動力,如果連於誠都要和她斷絕關係,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而現在他既然還會回來找她,那是不是說明事情有轉機?或許那隻是他的氣話?
思忖間於誠已經走到她麵前,她這才察覺他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裏浮現的憎恨“您認不認識一個叫方波的人?”於誠冷聲問她。
孟香蘭一楞,臉色驀地蒼白。
“那個混蛋找你要錢了?他才問了我要五百萬,我答應過兩天籌給他,他怎麼……”未完的話被於誠遞到麵前的一個信封打斷。
“這是他手上的全部光牒,其中有一張是你根本就沒見過的原版,還有這是他本人的錄音。”他掏出一支錄音筆,裏麵記錄了彭方波交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經過。
孟香蘭聽完整個人都僵住,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於誠望著她,牙關緊咬,額麵的青筋清晰綻出來,猙獰舞動。
“您就因為這樣一個騙局,見鬼的中了邪一樣討厭安安,千方百計想著法子拆散我們,絲毫不懷疑方波為什麼單單隻找你卻不敢找我,還固執的以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現在您滿意了?開心了?”
充滿指責和怨憤的話語字字如刃,孟香蘭無力的撐住門框,沒有一絲血色的麵容爬滿悔恨的淚水。
“如果得不到安安的原諒,您的後半輩子都隻能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這就是您的報應。”
再無法承受事情真相的打擊,孟香蘭癱坐在地上,而於誠卻沒有要扶她的意思,冷漠轉身。
“小少爺。”福嫂在身後喊他,“夫人千錯萬錯,可她畢竟是你小姨,老爺走後你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和依靠了,你不能這樣就不管她了啊……”
往前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一直到走出孟家大宅,他才仰頭望天,卻還是無法讓眼眶裏凝聚的液體倒流。
手機響了許久他才控製情緒接聽,那端傳來柔美的女聲:“我現在打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他深吸氣,看了眼時間,不答反問,“都淩晨了怎麼還不睡?”
“你走得那麼匆忙,回去也沒給過我電話,我心裏很擔心,翻來覆去睡不著。”
“沒事,安心睡吧。”他邊上車邊道。
“你還在工作?”
“……在外麵。”
於誠望向窗外,將手機自耳邊移開,等喉嚨那股難耐的脹痛散去,才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
梁長安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耽誤他的工作。“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公司隻是其次。”
“好。”
於誠應聲掛了電話,隨後發動車子離開。
沈秘書小心翼翼的再一次喊了句佇立在落地窗前仿如一座雕像動也不動的男人,心裏直歎氣。
老天待人真是不公平,夫人那麼好的人,老夫人竟然和外人裏應外合,害得夫人差點一屍兩命。
“於書記,兩點十分的會議已經過了二十分鍾,您看是不是……”話未完,偉岸的身影轉過來,麵無表情的朝門口走去。
會議進行到一半,放置在桌麵上的手機屏幕一亮,提示有新來電,於誠瞥了眼號碼顯示,神色一沉,沒予理會。結果屏幕時暗時亮,來電也一次連著一次。
蹙眉拿過手機接聽,那端穿來孟衡慌亂的聲音,“小少爺,您總算接電話了,您趕緊回來吧,家裏亂成一團了,少奶奶從倫敦回來了。”
最後一句讓於誠臉色瞬變,也沒管底下那十幾雙眼睛的注視,立即起身走出會議室。
駕車直奔孟宅,途中他一直撥打梁長安的電話,卻提示關機。
孟衡這些天心裏對梁長安一直很愧疚,如果不是他幫忙勸說,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他間接造成了這樣的悲劇,他愧對小少爺,也愧對少奶奶。
“孟總管,你隻需要告訴我,是不是孟香蘭把我的行蹤消息透露給了黎昕?”孟香蘭不知道去了哪裏,梁長安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反而是很冷靜。
孟衡眼眶濕熱,喉嚨痛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