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奏(2 / 2)

“炎絕!!!”狂發出如獸般的撕鳴,震撼著整個北界,群鳥驚起、北界晃動,不過隻有一瞬,眾妖不禁讚歎,不知是何重角色竟有如此深厚的力量!不過可惜隻維持了一瞬,但終是可造之材!而正在品茗的琰聽到這聲憤怒的咆哮時嘴角掛上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琰邪邪的挑眉,毫不吝嗇的給了單膝跪在暗處的炎絕一個微笑:“做的不錯。不過,下次把自己弄幹淨了再來。”

“是,主人。”

琰長袖一揮,渾身是傷的炎絕奇跡般的好了,血跡也不複存在了。而此時炎絕卸下滿身的枝墁,恢複本來樣貌,竟是……火卸!

炎絕……呃……不,是火卸起身準備離開,琰卻對著他的背影玩味的道:“孤王現在是應該叫你炎絕呢,還是火卸呢,嗯?”

“屬下始終隻叫‘炎絕’,再無其它稱謂。”炎絕轉回身跪在琰的麵前。

琰溫柔地微笑,卻諷刺,“孤王還以為讓你在狂身邊呆兩年,當初桀傲不馴的火疆之王就變成隻會陪小孩的保姆了呢。”

炎絕低埋著頭,以致於琰無法看清他的表情。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半蹲到炎絕的麵前,伸手抬起他的頭顱,挑眉威脅:“別忘了,隻要我們的契約還在一天,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不會是火卸。”

“是,主人。”

琰揮手,炎絕手中便有了一個碧玉的匣子,匣子裏裝的是一隻玉蟬。玉蟬食百毒、百蠱為生,是解毒良方。炎絕在自己未曾發現的情況下中毒,於是求救於妖王,妖王的條件就是他成為自己的式神,他答應了。因為他欣賞琰,他以為琰是不同的,不曾想帝王永遠都是一個樣子。他可以在自己的帝位受到威脅時培養一群尊自己為天神的孩子,卻也可以在不需要時毫不留情的抹殺他們的生命、破壞他們的信奉。三年前琰派遣自己回火疆繼續為王,為等待狂的到來,一旦狂打敗他他就是狂的式神,可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監視狂的一舉一動。

即使知道也許多年前是琰下的毒誘自己成為他的工具可也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這樣的火疆之王可真是,蠢透了……

琰示意炎絕離開,炎絕依言而行。

好戲才剛剛開始。狂,我到要看看我們誰會笑到最後……

接下來的事如同琰所料,狂抱著昏迷的舞殘墨走進緲絕樓,他像是沒看到琰般徑直越過他把舞殘墨放到床上。

琰走到床前,看了眼舞殘墨,厲聲道:“孤王知道有你陪著舞才放心讓她外出遊玩,你竟然讓她受傷?”

“是,兒臣知錯了。”狂單膝下跪,恭敬的答道。

如此的狂讓琰微微一愣,竟不知應如何是好。從前,狂是桀傲難馴的,自然不會如此遵守著禮節的跪下答琰,更不會自稱“兒臣”,他甚至叫琰老頭;如今,他竟如此。不過,這不正說明他在改變……

“知錯了還不快去請醫官來?”

“是,父親大人。”

片刻,醫官匆匆趕來,細細查探了舞殘墨的傷後,歎息著搖頭:“舞妃的傷太嚴重,微臣不知她何時會醒來啊……”

“滾。”琰眼中的戾氣是醫官從未見過的,亦是令他不寒而顫的,於是聞言他便逃也似的推出緲絕樓。

琰坐到床邊,執起舞殘墨的手貼在臉旁,低低的喃呢,“別死,舞。”

狂眼帶譏誚的看著琰,不禁腹誹,這老不死的妖怪也太他媽會演了吧?可嘴上卻說:“父親大人,兒臣告退。”

“去吧。”

狂走出緲絕樓時,烈日炎炎。似乎陽光想要炙烤所有東西般,他仰頭,手指擋住射向他的陽光,他不明白為何平日裏令人舒適的溫度何以今日卻帶著令人窒息的煩躁不安……他放下手臂,走回嘯狂閣。

當他推開嘯狂閣的大門,那一瞬間他覺得,也許,火卸會如往昔般坐在大廳內等他,告訴他今天要怎樣、明天又要怎樣,即使聒噪、即使厭煩……可在偌大的嘯狂閣就那樣呈現在自己麵前時,狂知道那個陪伴了自己兩年的邪靈徹底的消失在他生命的軌跡中了。兩年的韶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狂就那麼呆呆的望著這空礦的地方,突然覺得心裏像被刀剜了似的,生疼生疼地。於一瞬間,他轉身離開,他想逃開必須失去的無奈,他想逃開綿長的憂傷……

也是一瞬間,他想再去看看躺在緲絕樓裏的女人,那女人是火卸用生命換回的,也是為他擋了一刀的,盡管她隻是琰想殺他所用的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