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遺忘吧(1 / 2)

旅行在上火車之後就算結束了,他(她)們一人躺在車廂頭,一人躺在車廂尾,兩人並沒有什麼意願去聊一聊,這依舊脆弱的新生物隻能由安靜喂養,本來這次旅行對她來說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旅行,她看到了他所有言語之後的不安全的因素,她會重新定義這個人。而他本人也會重新定義自己,定義自己的顏色,在他眼裏,自己已不在是一個鮮紅的人了,他變成一個藍色的精靈,隻能用言語去侵吞著對方的言語,然後吐之以界限:誰也不敢再去碰那條線了,他們都準備讓它永遠的分割在那。而他在以後整個假期的夜晚裏,總是還會冒出那些三天裏的記憶,有時他會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流淚或者發笑,例如他想到,在那三天裏,每逢過馬路他就會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當成了一個不會過馬路的小女孩了,現在回頭去看那些行為,一陣尷尬一陣苦笑,他們之間的愛怎麼會那麼粘稠而已經流於瑣碎了呢?那些存在的,是如今隻會讓他感到尬尷的東西嗎?他很明白那一次已經是與風景人物無關的旅行了,而城市也隻是過渡時間的路途,沒有目的,沒有終結,所有的,隻是寒冷中一次暴裂的行走。即使在以後他有過無數次的回頭,但他仍然無法辨清自己在那次旅行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找不到角色,那自然就是什麼都沒有演好了。而.....為什麼如今會把那段真實的生活稱為了“演”呢?也許隻有將靈魂全權托付的時候我們彼此之間才不存在“演”這回事。而當另一個好友問他關於這次旅行時,他心裏一陣慌亂,他告訴她,他把這次旅行當成一次別樣的流浪,而好友她嘲笑道:“你隻是一台相機吧!哈哈...”後麵附上了一個捂著嘴笑的表情,他在這時卻幾分的明了了,如果他隻把這一次當成隻是她一個人的旅行,如果他隻是一台相機,那他是不是已經做得很好了呢?他看著那個表情,忍不住的學了起來“嘻嘻...哈哈...”世上總有那麼些可愛的人兒,了無痕跡的就撫平了他人的創傷。回到家裏,他的生活變得愈發單調和有規律了,他沒有感到任何的乏味,簡單的家,簡單的母親讓他不再活得艱難。每天早晨他都爬起來去跑步,跑到大橋上去看日出,即使是在陰天裏,他也可以活在太陽的影子裏,用一首歌,一些開心抑或不開心的文字去打發頹廢,在美好的開頭裏,什麼都是美好的。而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便在他遇到同樣一個跑步的人便結束了,當他無法再去迎接太陽,他隻能早早地在傍晚走進房間去送走太陽,關了燈,就是夜。他在夜裏仔細的去聆聽各種聲音:遠處馬路上汽車轟鳴的聲音,老貓的叫聲,風吹樹枝的聲音,還有雪在融化的聲音.....在有雪的夜晚他總是會錯亂的將自己融進去。讓日子一天天重複的數著,他才知道生活裏莫名的歸屬感,他有一種黑夜將他與這個世界距離拉近的感覺,黑夜將他不想接觸的遠方通過黑暗一點一滴的全都帶到了他的身邊。他?隻是在享受。那次旅行終究早已結束,他再怎麼去牽扯也無法多些牽掛的東西,而生活的巨變總是能培養出人的決心的,生活迫著人去改變,即使她還是她,他(她)們還是他(她)們,那些發生過的,存在的記憶卻將人的缺陷,浮誇全都凹顯出來了,而改變便就是那之後的事。他十分明白,初時得得愛情踏著青春而來,而當青春站起來拚搏的時候,那愛情必將跌倒而去。很快的在家過完年,又到了離家的時候了,母親將他送到車站,他靜默的背起包,拖著行李箱往候車室走,不時地回頭打發不忍離去的母親,他狠下心腸,喊了一句:“您快回去,我會小心的!”便不再回頭,眼裏也丟掉了母親。車站總是會讓人傷感的地方,他一麵自嘲為三毛式的流浪者,一麵又對父母的愛感到深沉無比,這也許就是他流浪的契機,他不配去得到那麼沉重的東西。火車已經駛來,周圍全是陌生人,即使他碰到了一個熟人,他也沒有去打招呼,人流熙熙攘攘,他被擠著有點喘不過氣,他突然產生一種去抑製這種本能的衝動,也許他無意中發現了人類最簡單接觸死亡的方式,不用一塊棉花或多餘的動作,就這樣簡單的讓自己停住呼吸,就讓心髒停止跳動....這麼簡單,卻沒有人做過。他憋了幾十秒鍾,便放棄了,他也確定自己無法完成這樣的壯舉,這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能做到,隻要人還是人,就會害怕沒有呼吸的那份孤獨,即使那人本人都已經準備孤獨的死去。但他還是很願意去慢慢接近那條死亡之線的,那一種沒有交集的接近,不就像所有化身友誼的愛情一般嗎?“哈哈...”他突然偷偷地笑了起來,這擁擠的人流讓他想到了一個笑話,小學生的填空題:什麼的人流。小學生的答案是“無痛的人流”。他一下子覺得有趣極了,他想到,也許母親現在還沒有離去,母親在等火車的汽笛聲響起來才會離去,而這樣簡單的情感在此刻充滿了他的心,也許,不是愛滿了才流於瑣碎,是愛本身就是瑣碎吧。而他,依舊走在自己的路上。當你看到我的母親你一定會問我:“你母親愛你嗎?”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她肯定愛我!”在你讀了我的故事後問我:“你現在還喜歡她嗎?”我會告訴你:“不喜歡”。你若問我:“為什麼”。我隻能說句:“她對我不好.....”你又問:“就這麼簡單?”“對,愛情就這麼簡單!”後緒: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言語和情感都從在某座城市綻放過,而此刻我的想法是:當故事從心裏通過筆尖落在紙上之後,這個故事的印象便不存了,這個故事被機械式的遺忘,言語,情感,都會在今天被絞碎,灑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