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吉思忠下課,完顏承裕接過了前線40萬大軍的指揮權。但是他幹的並不比獨吉思忠強,他上任幹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從恒、昌、撫三州撤退,把兵力集中在野狐嶺地區,扼守進入中都的主要道路。他比獨吉思忠更加消極!
恒州、昌州、撫州物阜民豐,糧多馬肥,城堅池厚。蒙軍攻堅能力不強,如果他們強行進攻,必然損兵折將,宣德州方向金軍主力的壓力就會大大減輕。如果蒙軍不顧三州之敵,強行與完顏承裕主力決戰,那麼他有後顧之憂,也不能全力對付完顏承裕。這三州本來是成吉思汗的大*麻煩,卻讓他的對手主動解除了。
成吉思汗是何等人物,這樣的機會他豈能放棄,立即下令10萬蒙古大軍分為三個戰略集團。他的3個兒子組成3個萬人隊的右集團,任務是牽製大同方向的金軍胡沙虎部。木華黎率領3個萬人隊為左集團,任務是徹底征服三州。他自己親率3個萬人隊和1萬親衛怯薛軍為中集團,監視完顏承裕金軍主力。
巴根台和他的三千八魯營戰友的任務,就是攻克撫州,搶光撫州的財富。這美麗的撫州地區已經被蒙軍過篩子一樣梳理過幾次,人口逃散,羊馬不是被蒙古人搶走,就是趕進了撫州城。巴根台他們在草原上遊蕩了幾天,除了天高地闊,一個人也看不見了。
他們圍著撫州城繞了好幾圈,試著突擊了幾次城門,除了被城上的滾木石頭和箭雨造成了傷亡以外,一無所獲。最終他們在鴛鴦濼遊牧,表麵上悠哉遊哉,實際上心中焦急萬分,因為撫州成了他們的大難題。
撫州金軍主力是西北路招討司所部,已經撤退到野狐嶺地區。撫州守軍是一些州兵,戰鬥力不強。麻煩的是那高大堅固的城牆,蒙軍都是騎兵,怎麼過東洋河?馬怎麼能上城牆呢?全軍一籌莫展。蒙軍最大的問題終於暴露出來了——他們缺乏最基本的攻城器械。
傍晚時分,特木爾百夫長正在大帳內發愁,巴根台挑簾進帳了。他行禮之後,直截了當的說:“特木爾大人,我有辦法攻破撫州。”特木爾滿臉不屑的說道:“老狼吃不掉的麅子,狼崽倒是吃了。3千個勇士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個孩子倒有辦法,長生天不會這麼安排。”巴根台懶得跟他多說,他拿出工兵鏟和森林大砍刀,說道:“辦法就在這兩個東西上。”特木爾拿起這兩個鐵家夥看了又看,放下問道:“這又什麼用?”
巴根台說道:“這幾天我反複勘察撫州城的地形,隻有西城門的防禦最為薄弱。金人因為有東洋河的天然防線,這裏城牆低矮,守兵也不多,這裏就是我們的突破口。”特木爾笑道:“這傻子也看的出來,要不然我們3千大軍在河西岸幹什麼?不就是看到這一層,我們才在鴛鴦濼轉來轉去麼?”
巴根台說道:“我們大軍勢如破竹而來,金人倉皇逃命,輜重都來不及運走,他們甚至沒有燒掉他們的糧食。我看到了,鴛鴦濼裏漁船被遺棄的到處都是。我們把這些船收集起來,運到東洋河。我們就用這樣的大刀砍伐樹木,排成木排和這些舟船牢牢的綁在一起,一直聯接到河對岸。這就是一座最簡單的浮橋,我們八魯營騎兵就可以從浮橋上過河。”
特木爾眼睛越來越亮,直到巴根台說完,特木爾一拍大腿,大聲說道:“好辦法啊!原來你不是黑頭鴨,是小天鵝啊。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可是。。。。。。。。”特木爾的興奮沒有持續多久,眼睛又暗淡下去:“即便是我們能夠過河,可還是上不了他們的城牆,上不了城牆就還是破不了撫州,隻怕我們要白忙一場啊。”
巴根台拿起他的工兵鍬,愛惜的看了又看,說道:“我們的馬,也能夠上城牆,這就需要千千萬萬把這樣的鐵鍬啊。”特木爾把鐵鍬拿過來,沒有看出什麼花樣,這東西能飛馬上城?
巴根台說道:“大人不必多想,其實很簡單,填土!我們蒙古人都有裝私物的皮袋子。把全軍的皮袋子集中起來裝土,每人一袋就是3千袋啊,能橫斷流水,別說城牆了。我們把袋子裝的土堆在城牆下,就能堆出一個黃土斜坡道。我們百人隊沿著這條坡道縱馬上城,殺散守軍,打開城門,把大軍放進城來,不就攻破撫州了麼?”
特木爾大笑道:“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就想不到,走!我們去見千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