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副校尉陳湯曾經說過:夫胡兵五而當漢兵一。這可能麼?這一點都不奇怪。西班牙人征服印加帝國的戰役中,一個西班牙鐵甲戰士曾經在一次戰役中砍下上百條印第安敵人的胳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陳湯說的也簡單:無他,兵刃樸鈍,弓弩不利。當一個揮舞鋒利鐵劍的鍋爐兵,麵對投擲石塊的印第安土著的時候,出現這樣的殺戮並不奇怪。那是因為在文明和技術方麵,出現了代差,先進技術會給落後文明帶來恐怖的傷亡。
特種兵擅長遠距離和中距離的狙殺,中距離轟殺,但是真要到了貼身近戰,他們的戰鬥力同樣無以比擬。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強悍的單兵格鬥技戰術,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裝備超越了這個時代。
在近戰中,金軍那些含碳不均,磷、硫、矽含量全部超標,缺乏鍛打,沒有焊接,連鋼材都算不上的鐵兵,根本沒可能對特種兵的精鋼鈑金鎧造成致命傷害。相反,特種兵遠遠超越時代的鋼材製造的彎刀,金軍任何武器鎧甲都不可能阻擋,基本刀刀見血。
在戰術上,2-3個特種兵會自動結成一個戰鬥小組,相互掩護,交替防禦和進攻。特種兵們在金軍衝鋒的隊伍裏縱橫衝突,給敵人造成了恐怖的傷亡,那真是可怕的殺戮。近距離的格殺不同於狙殺,對人心理的考驗更加嚴峻。
特戰隊員們在石盤口訓練基地非人的訓練發揮了作用,在令人發狂的廝殺中,血肉橫飛,哀嚎四起。但是比起訓練營的那些嚴酷折磨,這還真不算什麼。
在野外生存訓練中,巴根台逼迫他們吃蚯蚓,吃螞蟻,吃腐爛動物,甚至吃鹿糞補充體內營養。相對於野外的嚴酷,瘋狂殺人對他們倒不是太大的心理障礙。
但是對於金軍,這麼大的死傷卻令人恐怖作嘔。無論什麼武器砍在敵軍身上都如隔靴搔癢,敵軍的彎刀砍來,卻一定會倒下一個戰友。盡管他們人多勢眾,敵人隻有幾個,但是也經不住這麼毫無意義的死啊。
特種部隊的突擊短促凶猛,片刻之間就擊潰了毫無戰鬥隊形的敵軍。金軍百夫長們在後麵大聲喝罵,收攏部下,很快金軍又潮水一樣衝上來。這次金軍調整了戰術,密集隊形,梯次配置,分波次突擊,擊潰一波,不待喘氣,第二波又上來,擊潰了第二波,第三波又上來。
特種部隊頓時感到壓力驟增,畢竟他們隻有20幾個人,敵人百倍於他們。如果不是地形狹窄,敵軍無法展開,他們早就被淹沒了,多麼勇猛也沒用。
巴根台對局勢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現在是能多拖住敵人一會兒,就能多救出一些人,隻有瘋子才會認為20個人能抵擋2萬人!這叫打的什麼仗,他的精銳特種兵不是為了勝利作戰,而是為了掩護潰兵撤退。敵人像絞索一樣越勒越緊,他卻毫無辦法,隻能拚死作戰。
他滿腔怒火又萬般無奈!他少年成名,這是從軍以來第一次重大挫折,作為熱愛榮耀勝過生命的現代軍人,恥辱感吞噬著他的心,也許陣亡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突然,後麵響起如雷的呐喊,馬蹄的的,孛察千夫長親率他的那可兒和幾個收攏來的百夫長衝了上來。他們衝入戰團,猛劈猛砍,支援特種部隊。巴根台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殺散眼前的敵人再說,他麵目猙獰,渾身是血,胳膊腿受了輕傷。他的鎧甲不是鍋爐,無數刀劍長矛向他砍來,總有兵刃傷到非要害之處。
一陣混戰,金軍暫時退回去200步。孛察衝巴根台大喊:“巴根台!蒙古勇士!你們撤走吧,我來掩護你們出城!”
巴根台回身觀看,隻見至少1個千人隊的蒙軍還在城內,混亂擁擠,人喊馬嘶。一旦受到攻擊,後果不堪設想,他怎麼能拋下這些蒙古戰友們獨自逃生。他摘下頭盔,扔到地下,拿出急救包,扯出一卷繃帶,把蒙古彎刀緊緊的纏在右手上。
他高舉戰刀,大聲喊道:“孛察諾顏!特種兵們!我們打了敗仗,損失了大汗的軍隊,辜負了大汗的信任,遭到了恥辱。這裏,就是我巴根台埋骨之地。願意跟我殺敵的,留下!家有妻兒老少的,馬上撤退!孛察諾顏,我母是巴爾虎草原的珠嵐,我幼弟蘇勒哈爾,我死之後,請多多照顧他們!阿達嘎騰格裏汗在上!巴爾虎草原長生!”他仰天長嗥,發出了狼一樣的悲憤野蠻的吼叫。
特倫敖都眼睛幾乎滴出血來,他大聲咆哮:“我們絕不會逃命,我們寧可戰死在這裏,也不願丟下長官,回去受大汗的嚴懲!”他舉起戰刀,大聲咆哮。從昨晚到現在,特種部隊連續作戰,水米未進,早已精疲力竭。但是這時,他們也一同舉起彎刀,眼睛都閃耀著奇異的光彩,竟然發出和他們長官一樣的狼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