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大隊騎兵往來奔馳,口令聲往來不絕,看來往北門的路已經被封鎖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隻有殺出一條血路。巴根台對也速兀格說道:“跟在我後麵,我來開路。無論什麼情況,這個女人都不能丟棄,保護好她,她對我們有大用處。”也速兀格重重的點了點頭。
巴根台拔出鋒利的蒙古彎刀,右手持刀,大步向前,當先開路。黑暗中很快就有騎兵大聲喝問:“什麼人?口令!”巴根台大喝一聲:“蒙古怯薛軍百夫長,特種兵巴根台,前來取你性命。”說罷彎刀猛揮,將這個騎兵砍下馬來。戰 馬驚慌嘶吼,巴根台用刀背鉤住馬韁,死死的拉住戰馬,對後麵的也速兀格說道:“上馬!”
也速兀格把那女人扔在馬背上,自己也跳上戰馬。大隊騎兵已經衝過來了,巴根台揮舞彎刀衝了上去,在騎兵堆中猛殺猛砍,在狹窄的街巷,騎兵的長槍大戟根本就始終不開,片刻之間就讓巴根台砍倒了幾個。也速兀格也縱馬衝了上來,揮刀亂砍。
巴根台看準機會,跳上一匹無主的戰馬,有馬在胯下,精神頓時一漲。兩個特種兵,像上天降下的狂魔一樣,猛衝猛砍,殺的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敵人喪生在他們刀下。昏暗的夜色,嘈雜的戰場,亂飛的兵刃,巴根台狼一樣的眼睛占了很大的優勢。也多虧了二人身上的甲胄精良,才保得身上沒有重傷。
他們一路向北衝殺,當者披靡,勢不可擋。金軍擠在狹窄的街道展不開戰鬥隊形,兩個特種兵當麵之敵隻有3、5個,根本就擋不住兩個猛虎一樣的殺手,被殺的節節後退。也多虧了馬駒子和努桑哈在後麵阻擊刺史府的追兵,否則敵人兩麵夾擊,他們就無法脫身了。
二人逐步向北城門靠近,突然,金軍後隊一片大亂。遠方一條雄偉的大漢帶著幾個猛虎一樣的人,突然攻擊金軍後方,那大漢用低沉雄壯的聲音高呼:“巴根台安達,我來接應你了。”那是那日鬆安達啊。
原來是那日鬆順利完成會川碼頭縱火任務,將守軍殺傷大半,趕到清州城北彙合地點。巴根台等遲遲不到,且城內亂成一團。那日鬆當時就急了,大事不好,巴根台安達遇到麻煩了!他二話不說,帶著努桑哈分隊就趕到北城。
瑪蒂法已經帶人占領了清州城北門。城內到處喊殺,亂成了一鍋粥,瑪蒂法既不知道巴根台行動的情況,也不知道巴根台具體的位置,不敢輕易棄守城門,深入接應。正在心急如焚,那日鬆帶人上來了,一番交談,那日鬆隻說了一句:“看住城門!”然後率領特種兵向殺聲最激烈的地方衝去。
那日鬆看起來敦厚遲鈍,其實他是特種兵的腦子,越是危機反應越敏捷。他的判斷簡潔有效,巴根台等正是在那個方向奮戰,那日鬆來的十分及時。兩麵夾擊之下,金軍立時潰散,那日鬆接應巴根台等衝到城門。
城門處,一個女人立馬在城門中央,火光之下,黑袍白馬,衣袂飄揚。沒有拿武器,卻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巴根台從來沒有見過瑪蒂法像今晚這麼美。
瑪蒂法大喊:“特種部隊先行撤退,我來掩護你們!”
巴根台大喝一聲:“不行!努桑哈和牙阿拉還在城裏,必須接應他們出來!特種部隊從來不會扔下任何戰友!”
那日鬆高呼:“特種兵!隨我殺進城裏,救出我們的夥伴!”特種兵們轟然答應,一齊催馬,一股狂飆向城內席卷而去。
瑪蒂法看著巴根台,輕紗後麵的明眸在火光下閃耀著神秘的光彩,老天才知道她想什麼。巴根台也看著瑪蒂法,目光從未有過的深沉。行動的消息肯定是從她的人那裏走漏的,被蒲察七斤抓獲的也是她的人,消息是怎麼泄露的?是她的情報環節哪裏出了問題?還是她本人在玩火?出了這樣的紕漏,她為何這麼鎮靜?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情報泄露了?
作為情報人員,基本的規則是深深的隱藏。可是她竟然把河朔地區的精英情報員都發動起來,來到清州接應自己,這是下了多大的本錢啊,特種兵的命在她眼裏真的這麼值錢麼?如果是劄八兒火者這樣做,他不會有懷疑,但是瑪蒂法這麼做,他就不能不起疑心了,他忘不了中都城那個恨恨的目光。
她的腦袋裏頭,到底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