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巴根台隻帶領幾十個人進到楚州城中。來到製帥府,眾人相見,悲喜交加楊妙真緊緊抱著巴根台,淚如泉湧。
這幾天來讓製司壓的喘不過氣來,早讓這個年輕女人心力交瘁。這個強硬的女人強撐著做最艱難的決定,現在主心骨終於來了,她覺得心裏一陣輕鬆,任由淚水流淌。
形勢已經徹底逆轉,半天前還在膽戰心驚的等著強大對手出招,實際上等死。而現在,威風八麵的江淮製帥已經被關在城外,被軍隊丟棄的大帥自然也會被朝廷拋棄,他們贏了。
巴根台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耐心的安慰楊妙真,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巴根台轉頭看著趙拱,長揖說道:“感謝南軍將士是非分明,沒有中那奸賊之計,沒有釀成流血大禍。”
趙拱趕緊還禮,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我們都是大宋軍人,保家守土才是我們的職責,我們都不願意內鬥。節帥功在國家,為人正直。四娘子英姿颯爽,是我們南軍人人仰慕的女中英豪。我們怎能站在歹人一邊,與你們為敵。”
巴根台說道:“現在南軍無主,軍心渙散。我擔心統兵將領無法約束部伍,亂兵湧到城裏那還了得,百姓要遭大秧啊。現在趙太守在南軍中威望甚高,我想請趙太守率部回到南渡門,重申軍紀,勒束軍隊,等待朝命。你意如何?”
趙拱連忙擺手推辭,說道:“現在淮東諸軍論尊位節帥第一,論名望、威信、軍功無一不是第一,趙某人豈敢擅專。還是請節帥大人發號施令,軍中才能心服口服。我們揚州軍首先服從大人指揮,幫助節帥恢複秩序。”
巴根台說道:“趙大人,我是北軍軍人,在南軍發號施令就有陰圖兵柄之嫌,恐人心不服。為了避嫌,我北軍部隊很快就要渡淮北撤,這個時候我怎能在南軍主持軍務。一切還要仰仗趙大人,現在可不是推辭謙讓的時候。
我把隨身帶領的2千精銳親軍留給你指揮,他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老部下,精銳無比,忠誠善戰。他們會助你彈壓諸軍,如果有不服從者,我們北軍也會調部隊進城助你。”
劉真槐說道:“還是大帥考慮的周全,趙大人就不要推辭了,形勢緊急。拖延下去如果出現狼子野心,那局麵就無法收拾了。”
趙拱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既然節帥有命,我現在就回南渡門鎮撫諸軍。但還請四娘子留在城中助我。”楊妙真說道:“那是自然。”
巴根台命納爾丁連夜出城,帶領總參衛戍部隊進入楚州,與揚州軍會合於南渡門。趙拱以揚州防禦使大令召集諸軍議事,除了製司帳前武鋒軍,諸軍皆至。
納爾丁帶領1百忠義軍總參大帳的警衛部隊直入武鋒軍大營,當即逮捕武鋒軍統製官。納爾丁威風凜凜,殺伐決斷,全軍無一人敢妄動。納爾丁任命節帥府的老朋友王義深暫攝製司帳前武鋒軍都統製,親北軍的閻通、邢德為副都統製。王義深到揚州軍議事,閻通、邢德留在營中安撫部隊。
天明時分,趙拱已經控製住南軍諸軍,巴根台傳令北軍回撤淮北,自己暫時留在節帥府。他對楊妙真說道:“咱們該去看看老朋友賈製帥了。我來的時候,李三哥的意思還是你出麵把他接回城裏,好好安撫。”
楊妙真笑著說道:“李全這個人鬼精鬼精的,他又要搞什麼鬼?”
巴根台說道:“三哥想的很周密啊,接他回來對我們最有利。你想啊,他在城外無非是兩條路,一個是羞愧自盡,一個是回臨安鳴冤,他走哪一條路都對我們極端不利。
如果他死在城外,無論原因是什麼,朝廷都會認為是我們逼死或戕害長官。就算是他罪有應得,朝廷也會覺得我們手段狠辣,你想我們以後的路會好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