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鬆麵色陰鬱的說道:“若不是你念著私情,我們抓住瑪蒂法,就什麼都解決了。”
巴根台苦笑道:“即便是你抓住瑪蒂法,審問出實情,你還能咋樣?大汗已經繼承了汗位,莫非你要告訴天下蒙古大汗是卑鄙小人?掀開桌子,讓蒙古陷入內亂?大諾顏的去世,我始終懷疑也是他們做的手腳。”
那日鬆震驚的看著巴根台,磕磕巴巴的說道:“你說什麼?他們竟然敢。。。。”他沒有說完,他不敢相信,不能理解。但是他的安達從小到大還稀少算計錯過,他從不懷疑巴根台的判斷。
巴根台冷笑一聲,說道:“我的好安達啊,你太善良了,人心深不可測。你想啊,當年如果窩闊台大汗真的病逝,最有可能繼任汗位的不是他窩闊台兀魯斯一係,他們誰也沒有這個威望,最大的可能就是拖雷大諾顏。如果大諾顏繼承汗位,還有她作威作福的後位麼?情急之下,鋌而走險,不計後果,這就是她的性格。”
那日鬆無力的爭辯道:“窩闊台大汗最愛的是闊出殿下,不是她的兒子貴由。大汗說過,他去世之後由闊出殿下繼承汗位,蒙古貴人哪個不知?即使她們害死大諾顏,也未必是她兒子繼承汗位。”
巴根台搖搖頭,說道:“闊出殿下那年還不到18歲,他立過幾多戰功?為我們蒙古做過什麼?在庫裏台大會上,你以為斡赤斤王爺、察合台王爺和拔都殿下他們會支持個小孩子?最有可能的,還是她兒子貴由王子繼承汗位。”
巴根台握住那日鬆的手,說道:“我之所以把你留下,就是考慮到三河源頭並不平靜,和林城裏看不見的廝殺比戰場上更加驚心動魄,我實在是不放心夫人的安全。
你一定要明白,夫人最大的敵人就是乃馬真可敦。現在窩闊台大汗在位,一切都好說,如果窩闊台大汗不住了怎麼辦?這個女人必然禍亂天下,危及梭魯核帖尼夫人。目前大汗有意讓闊出殿下繼承汗位,從乃馬真妃以前的那些所做作為來看,她一定會動手腳,甚至像過去那樣使用陰謀手段暗害闊出殿下都有可能。
我把納爾丁留給你,他現在有人在耶律楚材身邊,你會清楚她們的動向。你千萬要暗中保護好闊出殿下,萬萬不能讓貴由王子繼承汗位,那個時候梭魯核帖尼夫人就危險了。”
那日鬆沉吟著說道:“可是闊出殿下馬上要南征了,我鞭長莫及啊。”
巴根台說道:“我會送給闊出殿下50名特種兵,貼身負責他的安全。但是戰場上刀槍無眼,誰都不敢保證闊出殿下一定會活著回來。如果闊出殿下在窩闊台大汗之麵升天,你要想辦法讓大汗留下話,命闊出殿下之子失烈門繼承汗位。如果還不行,就想辦法讓闊端殿下繼位。總之,決不能讓貴由王子繼位,他會成為乃馬真氏殺人的刀。”
那日鬆皺著眉頭說道:“好安達,你可真是給我安排了一個難差事啊。我一個武夫笨人,你讓我幹這些事情,我哪裏有那個頭腦啊,我寧願跟著你南征北戰。”
巴根台凝重的說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讓你留在這裏,過這種勾心鬥角的日子。可是我實在沒有信得過的人啊,難道你就看著夫人吃虧?大諾顏對我們兄弟是何等厚恩,我們怎能任由他的兀魯斯被別人損害。
我相信你,你行的。20年前我讓你和我一起創建特種部隊,你覺得自己不行,實際上怎麼樣?你幹的很好啊。現在,光靠衝鋒陷陣已經不行了,你身為蒙古貴人,就算是你想躲開這些事情能躲的掉麼?
我不在哈剌和林的時候,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外找姚樞先生商議,內找你夫人浦察柳眉商議。如果還是舉棋不定,就找咱們的老額吉珠嵐阿媽吧,我已經派蘇勒哈爾去接她老人家來三河源頭了。
今天我們兄弟說的話,都是絕密,一個字都不能向外透露。連蘇勒哈爾都不能說,他個性耿直,容不得邪惡,會出大亂子的。就算是我千小心萬小心,當年還是在瑪蒂法身上著了他們的道,害了大諾顏。乃馬真氏和耶律楚材,是我們兄弟一生中最大的敵人,比當年的哈爾巴拉厲害萬倍,無論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我把特種部隊第一營留給你,還會給你留一部分旅部直屬部隊,以備緩急。必要的時候不惜動用武力,但是不能殺害黃金家族的子孫,這個是底線。千斤重擔就壓在你肩上了,我們是成吉思汗和大諾顏的士兵,維護蒙古和大諾顏兀魯斯的安危是我們永遠的職責。你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人,我隻能把這重擔交給你,無論如何,你都要替我守護好這個兀魯斯。”
那日鬆看著老安達堅定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