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佩佩從不知道原來做藝人也是這樣奔波忙碌的,一整天下來,竟然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累的倒在保姆車上就睡著了。看著盧盧的睡顏,佩佩的嘴角不知不覺就上揚了起來,世界不管多麼的黑暗,還是留給了她一絲光明,就是此刻安然入夢的盧盧。
正看著他的臉發呆,手機呼呼的震起來,她一驚,看著上麵屬於秦煬的電話號碼,心裏一震。
她看了一下正酣睡的盧盧,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閉上眼睛,一狠心把他的電話掛斷。這是這五年來,何佩佩第一次掛秦煬的電話,從前無論她有多忙,正在處理多麼重要的事情,他一個電話打來,她必然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專心的同他說話。
盡管現在心裏牽掛他,可是,忍了幾天的委屈,還有長期悶在心裏的哀傷,如同一隻困獸正廝磨著她的意誌。無論如何也下不定決心,做不好準備聽到此刻他的聲音,如果他又那麼絕情,說些讓她無法接應的狠話,她不保證這一次她不會向他發瘋。
既然這樣,不如給兩人一點時間,一點距離,一點審視自己的空氣。
其實,沒有人是離開一個人無法成活的,那些嘴裏這樣叫囂著的人,最後都可以安然的找尋到一個新的懷抱,然後說著山盟海誓和她白頭到老,何況,他從來都不缺她這樣一個女人,她於他隻是一個無關生死無關感情的附屬品,在他的世界,從來沒有人可以穩如泰山的盤踞著他的心髒,除了阮苑,那個活在秦煬心尖上的女人。
秦煬從洗手間回來,阮苑笑著看他,“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說著插了一塊牛排放進他嘴裏。
秦煬安然一笑,沉著穩重的一張臉上沒有輕易泄露出剛才被掛電話的懊喪,隻是微微笑著細嚼慢咽著嘴裏的牛排,恨不能把何佩佩那個小女人此時此刻放在煎板上烤熟入肚。
“父親說,派了人在你學妹身邊,看她有沒有和對手公司有來往,結果發現她被帶到警察局了,父親讓我問問你是怎麼回事。”阮苑看著他,那種眼神,透露著精明和銳利,讓秦煬一怔。
一向心思縝密的秦煬沒有漏掉從阮苑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眼。
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阮苑,“苑,你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的永遠不欺騙麼?”他的眼睛深若大海,看得她心悸。
她的笑容掛上臉角,“當然,我和你,從未隱瞞。”
“那麼,我說什麼你都必定會相信是吧?”秦煬輕觸她的臉頰,那朵殷紅的臉頰被各種昂貴的化妝品塗抹的再沒有當年的出水芙蓉一般的自然可人,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著著華裳用著名品的阮苑,他一直感覺自己在和阮苑越走越遠,每次他想要可以拉近這距離,卻總是被無情的推開。
回不來的不隻有時間,還有遺落在時間裏的他們。
她噙笑點頭。
他說,“那我也不隱瞞,我懷疑是有人收買了何佩佩,所以托了萬局長去調查她。告訴叔叔大可以放心,萬局長是我父親的忠實部下,是可以相信的人。”
阮苑難以相信的看著他,她一向知道他的溫和隻是偽裝,實則很是一個寡淡的人,卻沒有想到,他能犧牲掉何佩佩隻為了他的事業,“你怎麼能夠?他畢竟是你的學妹,還盡職盡責的為你工作了五年。”
他清淺一笑,“她隻是學妹,我沒必要包庇,若是你犯錯,我會為你犯錯,而她,我不會放過。”
她開心的笑了,可是內心,不禁不在忐忑,絕情若秦煬,竟然可以犧牲掉了何佩佩,這個為了他付出寶貴五年青春的女孩,他竟然可以雲淡風輕的跟她調侃似的談起,她開始相信父親說的話了,秦煬是一隻善於偽裝的狼,他的野心包裹在那絕美的皮囊下。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應該開心還是失落,分不清辨不清的心情,腦海裏胡亂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