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看著一點點映入自己眼簾的青石大道、煙柳翠幕,不禁失了神——他做夢都想離開這個沒有感情、充滿了算計的地方,如今,終於等到了,就連迎麵襲來的風,都帶著自由的歡呼聲。
雖然此行的目的地危險非常,可是在他看來,已知的危險比背地裏的刀子要容易分辨的多。
“爺,走吧。”肆秦看了看身後被雨滴擊打的空蕩蕩的石板,見確實沒有人來送行,歎了口氣,在一旁提醒雲狂道。
雲狂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番景象,也不生氣,微笑著跨出宮門去。
肆秦立刻追上,撐開了雨傘,為雲狂避雨。
雨下的並不大,滴在身上還有一種滋潤的感覺。雲狂探出手去,接著飄落的雨點,輕聲道:“它們就像我一樣,雖然知道自己會落下去,
但卻不知自己是會被人從半途中接住,還是與其他飄零的雨點一般,摔在地上,掀起一片連它自己都覺得微弱無力的漣漪。”
肆秦看了一眼雲狂,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在皇宮裏的地位,也就是比奴才高了點,比起其他皇子,他隻能算是一個普通人。
按照嵇康王朝的規矩,每個皇子成年的時候,都要離開皇宮,去一個地方任地方官,或者參加地方軍隊,進行曆練。
這些地方都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就算有,也會有一大批人保護你,根本沒什麼事。可是皇上這一次,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欣賞自己主子的實力,還是成心想借刀殺人,竟然讓主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更過分的是,皇上竟然讓主子就這麼一個人去。如何征服得了幾萬人的軍隊都戰勝不了的敵人?這明眼人一看就是皇上在為難主子……
而且這樣生離死別的時刻,還沒有一個人來送行,更是連一輛馬車也沒有預備,實在欺人太甚!
“你生氣了?”雲狂斜眼看了一眼肆秦。
肆秦立刻從神思中遊離出來,低頭不語。雲狂總是能察覺空氣中異樣的氣息,如此也見怪不怪了。
“你看。”雲狂指著路邊搖曳的柳枝,柔聲道:“風來了,它們隨風而動,很美。”
肆秦看著柳枝,若有所思。
雲狂搖搖頭,不再說話。有的事,來了,麵對它,反倒另有一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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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宮,賢妃居所。
“嗚嗚嗚……你們都是壞人!”璞兒的小鼻子哭得紫紅,一邊哭一邊抹著淚,嗚咽地指著麵前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喊著。
“你們不讓我去送十一哥,我再也不理你們了,啊嗚嗚!”璞兒抽噎著,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宮女太監都不敢說話,跪在那裏,等著小主子消氣。畢竟他們也隻是奴才,沒有賢妃的命令,誰敢把小主子放出去。
“都出去!都出去!”璞兒大哭著。
“是誰啊,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一道溫柔地聲音鑽進璞兒的耳朵裏,他立即跳下床去,向殿門跑去。
這時眾人並沒有再攔他,因為他們都知道是誰在門口——“參見賢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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