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現在該怎麼做?是保持自尊的默默離去,還是再來一次更深的報複?
可他手裏的籌碼,卻一個都排不上用場。
不,其實還有一個,但說實在的,他並不打算用。因為一旦他用了,如果結果他們兩人並沒有因此撕裂而是更甜蜜,豈不是顯得他更卑劣和難堪?
哼,果真沒路了。
他閉上雙眼,突然哈哈哈大笑出聲來,笑的很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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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是很多人選擇結束生命的地方。天台的魅力在於空曠的場地居高臨下在半空中,死之前既能欣賞到眾人如螞蟻般弱小,又能享受到飛翔的感覺。
就是死的時候樣子不太好看。
王申義站在天台上,任風吹散他的發,他低頭望著下麵,看到每個人和每輛車渺小的如同沙粒,忽然覺得自己嘛,很大隻。至少是他的世界裏,他很大隻。
所以他決定取回擱在白慕楓那裏的雷諾車。
他人到的時候,還是像上回那樣,由小何出來接待的他,而白慕楓繼續蹲他看的見的地方修車。
仿佛對他的到來毫不知情。
哼。真會裝。王申義眉頭一挑,表情甚是不屑。他歪頭衝小何說:“把我的車開出來吧,我不準備改裝了。”
“這......”
“嗯?”
小何麵有難色。他的車停在這裏有些日子了,早就被白慕楓給從頭到裏給拆了遍兒。小何還記得白慕楓拆車的時候,一臉的奸笑,森的他心裏毛毛的。
可顧客是上帝,他還是喏喏應著,去到裏麵。
王申義看著小何走遠,又看著白慕楓原地挪了步子,決定眼不見為淨,他甩甩頭走到休息區坐著,摸出根煙點上含在嘴裏。
“白哥,白哥,那個難纏的客人來取車了,說是不改裝了。”小何用腳踢開礙事的工具箱,蹲在白慕楓旁邊附耳講話。
白慕楓一邊用扳手擰完最後一顆螺絲,一邊聽小何急急切切講完。他頭扭過去朝後看,可半大的地人影沒了。
“人呢?”
“在休息區坐著呢。”
“哦,沒事,我先過去看看。”
白慕楓站起身來,脫掉髒汙的手套甩在地上,剛走出去兩步忽然轉過頭問小何:“你說我穿著這麼髒的工作服,是不是有點掉價兒?”
小何眯著眼睛打量著滿身汙漬的白慕楓,半晌點點頭。
“確實有點。”
“......”
等王申義抽完一根煙的功夫,白慕楓才收拾好自己坐在他對麵,拿著眼瞧他。
他那聲髒兮兮的工作服脫掉了,穿上外出的大衣。臉和手都洗的幹幹淨淨,頭發也是整整齊齊的梳過。
王申義瞥了他兩眼,看見他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兩手撐在沙發背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於是就從鼻間重重哼了聲,罵了句裝逼。
他恨恨的扭過頭,無聊地將目光投向隔著休息區站著的服務小姐。
這服務小姐穿著黑色製服,下身的裙子長度截在大腿邊兒。真可惜,遮蓋住了誘人的大腿。
不過那白嫩的臉蛋上鑲嵌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仔細看,還算的上漂亮。
瞄著紅豔的小嘴,心裏估摸她看見他會吐出的話,估計也是好聽的吧。不像她.......
白慕楓順著他的眼光望去,不由嗤鼻。“不是你最深情,怎麼這會兒看起別家的姑娘來?”
“沒看你家的,幹你什麼事!”王申義聞言視線收回,口氣不善的對白慕楓說道。
白慕楓挑挑眉,隨口答:“也是。”
“......”瞧他那臉兒得意勁兒,王申義直想拿打火機燒他的臉。奈何就算燒壞了他的臉,平凡也會對他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