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天也累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選擇一個舒適的位置睡好,便任由雲梔抱著。
他有一個好習慣,哪怕夢裏翻江倒海,卻能不說夢話,不泄露一點機密。
但也有個壞習慣,睡的淺,有些聲響便能被驚醒。
所以前半夜裏他夢裏的回憶讓他滿頭大汗,卻也沒讓他吭一聲,卻在後半夜裏讓雲梔的夢話給吵醒。
新婚洞房那晚,他就讓她半夜迷蒙不清的夢話給吵到幾乎睡不著。
有怎樣難過又不能言說的牽掛才能在夢裏不能擺脫。
他剛想伸手去動她脖子後麵的穴位,她卻忽然轉個身,鬆開了禁錮,安靜了。
速度快的讓他以為她是在裝睡。
他也隻好轉身準備自己入睡,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卻聞到空氣裏有一絲香甜魅惑的氣味,他馬上伸手捂住了自己和雲梔的鼻子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一會兒,整個房間都是這樣的氣味,窗外走廊有細微的聲音,便有人推門而入。
君卿言冷笑,自己說的話又應驗了。
二殿下此刻入睡,當然就算她醒著他也不指望她能幫什麼忙,君卿言隻是輕輕地翻過來。
冷光一閃,片刻殺意襲來!
君卿言猛地拋起蓋在上麵的緞被,銀針正對著闖入房中的蒙麵人幾處大穴,直接穿過了緞被賜了過去,隻聽到蒙麵人悶哼的聲音和刀折斷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心中閃過疑惑,被子落到地上,卻見蒙麵人倒在地上,旁邊是斷開的刀。
窗戶早就被人撞開,一人背著月光站在窗台前的桌子上,手中劍光冷冷,在月色下顯得尤其滲人。
卻是長風。
隔空幾乎沒有聲音的斬斷別人的刀,這是怎樣高強的武功?但是房中倒下的卻不止那一個,還有兩個在靠近門口處倒下,身下淌著血。
長風一聲不吭,看向君卿言的眼神裏似乎不悅,嫌棄他妨礙了事情還是擔心他發現什麼一樣。跳到蒙麵人前麵,揭開黑巾,卻見早已嘴角流血身亡。
他恨恨地扔開蒙麵人,轉過頭看著君卿言,“就留著這一個,還讓你給殺了,我的線索又斷了。”
君卿言道,“實在抱歉,事發突然,這樣緊急的時刻我當然要一擊斃命。”
“你隻要在公主旁邊便不需要擔心。”長風冷哼一聲。
“長風,說話注意禮貌。”雲梔卻已經悠悠醒來,撐著頭躺在床上卻不起來,隻是淡淡地看著房中一片狼藉。
長風沒有說話,卻是極為不悅。
“就這三個?”
“隻看到了三個,和公主你說的不一樣。”
“大概是注意到公主府的侍衛或是不想引起大聲喧嘩吧,反正對方很是靈活多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