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昱打破尷尬地笑了笑,“是我逾越了。”然後就在後麵請雲梔自己下樓。
雲梔哼哼地走下去,一搖一擺,慢悠悠的,韓昱隻恨不得直接一腳讓她直接到樓下。
天香樓的一樓中間的台子此刻已經有姑娘在彈琴奏樂,絲竹聲聲入耳很是悠揚,雲梔到了一張桌子旁邊,也不說話,坐下後便讓人上一壺好茶,那侍從見雲梔和韓昱兩大人物在這兒,多看了兩眼。
雲梔笑了一聲,“不用看了,今日茶錢全記在韓二少頭上。”
韓昱皮笑肉不笑地答了一聲“那是自然。”轉頭狠狠瞪了侍從一眼,“還不快去?!”
“還要來盤七雪玉蓉糕和沉香鳳梨酥。”
“好嘞。”
韓昱就坐在了雲梔對麵,“我就說嘛,這宴會上,與我最是相合的就是二表姐。”
“是嗎?”
“可不是。咱們啊,是懂得享受的人。”雲梔不置可否,笑著點了點頭,心道這韓昱真算是讓呈辭吃的死死的了。
侍從正端著糕點前來。冷不防旁邊闖來一個人,直接撞上了侍從,雲梔迅速地接住了端糕點的托盤,“可別給摔了,怪可惜的。”
卻覺得衣擺一沉,低頭才發現有個衣服破舊,麵上許多灰塵,頭發也微微蓬亂的男子抱住了她的腿,傳聞中的抱大腿讓她遇到了?
後麵兩個護院拿著棍子就打算前來打人,雲梔趕緊攔住,“且慢,你們先退下。”
許是那男子見情況有利,就直接喊道,“公主,草民要伸冤呐。”
雲梔很是不解地看著緊緊抱著她腿的男子,有點肉痛地看著那黑黑的爪子在紅色的朝服上蹂躪。
“公子,有話好好說……你有什麼冤屈,怎麼不報官?”
“公主殿下,我要告的就是官!”還沒等雲梔答話,他大聲喊道,“我要狀告清平縣縣令齊子滕強搶草民之妻!”
說完這話,大概是氣血攻心,竟是直接吐了口血。
雲梔不再顧及讓鮮血染得更加妖豔的衣袍,轉頭看著君卿言,君卿言更是快她一步,上前便為男子診脈,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便喂他。
然後告訴他,“你現在最好不要衝動,你這身子先天不足,此番已是傷及肺腑,再這樣衝動大概還沒能伸冤就要下黃泉了。”他的聲音一向冷冽,不帶感情,此刻說出來竟像是威脅,隻讓那男子心生畏懼和更大的委屈。
雲梔扶起了他,“你先不要激動。”
男子仍然用微弱的聲音堅持說道,“草民姓薑名修文,清平縣一介書生,那縣令強搶草民妻子,草民微薄之力鬥不過官,往上告官也是官官相護,無奈之下來到京城……告禦狀。”
雲梔實在不想說你這樣哪裏指望告禦狀,恐怕在進宮門前就被打死了。
“就你這樣還指望告禦狀?你恐怕連皇宮在哪兒都不知道吧,今天若不是遇到我們這些心善的,你早就被打死了。”
韓昱不屑的聲音讓薑修文身子一僵,雲梔嘴角一抽,韓昱你個熊孩子就不能少說兩句?幹嘛戳人心呢?還有,心善這詞你怎麼沾上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