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非凡的男子麵容平靜無波,聽到她的質問僅僅掀了掀眉毛,神情鎮定自若。如果他的的確確是來和她相親的人,那麼他此刻的表情堪稱完美。果然,今天諸事不宜。打死她也不願承認被美色迷惑,分明是他設下陷阱,而她稀裏糊塗地就跳了下去才發現是上當受騙。
“這是個很哲學的問題,很少有人能夠回答清楚。”淩翊濬唇角有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簡悄抿嘴不語,少頃從廚房裏操起一把菜刀距離淩翊濬一米處對準他英俊的臉龐,氣勢洶洶地說:“別跟我扯開話題,說,你到底是誰?”
“淩翊濬,這點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難得有人在白晃晃的刀光下還能如此俊朗不凡。
“可我今天要相親的人明明不是你,你為什麼要冒充?”簡悄感到自己出離憤怒了,這人回答問題沒一句在點子上,說跟不說根本沒有區別,她恨不得當場把他宰了算了。
淩翊濬喉口裏逸出輕微的笑聲,和淡漠的神情非常不協調:“我隻是說你遲到,並沒有主動告訴你我是跟你相親的人,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
無恥啊無恥,這年頭怎麼會有帥哥專幹顛倒是非黑白的活?
她怒了!
“可你明明承認了不是嗎?”簡悄氣急敗壞,真當她是智商八十的小白。
“我沒有說我不是,但也沒有說我是。”淩翊濬悠悠回答。
簡悄把菜刀高舉,離開他的距離剩下不足五十公分。
“你的意思是,我太愚蠢活該被你戲弄以增加你的生活樂趣?”威脅的眼神落在他的脖子上,手裏的凶器仿佛隨時等待機會出擊。
淩翊濬按兵不動,語氣淡然:“相親不過就是一頓飯的價值,吃飯的對象是誰根本不重要。對你來說或許我比別人要賞心悅目些。”
簡悄語塞,她不得不承認對麵的男人非常的聰明,懂得打蛇打七寸,句句得她的心。
“別以為你是帥哥,別人就得給你麵子寬恕你。”簡悄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是去相親,而且還遲到了?”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莫非這淩翊濬有讀心術?
淩翊濬漂亮的瞳仁掃過她咬牙切齒的麵孔,笑意若隱若現:“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行色匆匆要去見陌生人,除了相親我想沒有別的答案。”
簡悄跟他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終於放棄。“你說得有理。我餓了,我要吃飯。”
她有氣無力,懶得計較自己的烏龍和孫曼的獅子吼。
過往的慘痛教訓足夠深刻,起碼能讓她分辨出淩翊濬對她有沒有惡意。
這算是這麼多年唯一學到的本事,雖然她曾經為此付出了昂貴的學費。
淩翊濬確如簡悄所要求的,找了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補足了這頓一波三折的相親宴。坐在寬敞明亮的大堂裏簡悄愜意地舒了口氣,把一天裏愉快和不愉快的情緒統統丟到一邊。淩翊濬不是多言的人,她也樂得清靜,騰出腦袋想想早先關賀的暗示。
翊帆集團的重心近年來轉到電子行業,以迅猛的姿態迅速崛起,在業界成為一匹黑馬。亮麗的成績單令許多老牌企業望塵莫及。嚴格說來他們公司不過是翊帆集團開拓疆土的道路上微不足道的勝利品,如果沒有顯赫的業績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繼續留下去。所以關賀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她不傻,明白若是欠下這份情,將來必定會很麻煩。
她最不喜欠人的恩惠,若有一分得益恨不得十分回報回去。簡悄略略恍惚,如果不是這般脾氣古怪,也許她現在可以落得清清靜靜的,嫁個平和喜樂的丈夫,生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說不定還能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頤養天年,和所有年輕的女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