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的齜牙咧嘴,連跟胖子鬥嘴都顧不上了,這回我是信了悶油瓶的話,隻得腆著臉賠笑,問道:“小哥,現在這情況,咱們怎麼過去?”人都是有一種依賴思想,一旦旁邊有更強的人在,就會下意識的放棄思考,比如我現在就是如此。
悶油瓶沒回話,將手電光逐漸往上打,這時我才發現,懸棺的上方,垂釣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藤蔓,距離棺槨大約三四米高,平靜的垂釣在棺材上方,似乎根本不受氣流影響。
悶油瓶看著那些藤蔓,接著朝我和胖子招了招手,示意我們湊近一些,我們三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然後他蹲下身在地上畫了一個圖形,像是一個漏鬥,漏鬥的中間畫了一個四方形的東西。
我一看這個圖形,頓時明白過來。
隻有胖子還找不著北,疑惑道:“這是……喇叭?”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興奮的解釋道:“什麼喇叭,這是氣流的示意圖,你看,中間這個是棺材,那些藤蔓為什麼可以平靜的懸浮在棺材上?因為棺材中間是沒有氣壓的,氣壓都被擠到了外圍,形成了一個扇形壓力環,要想形成這種特殊的壓力環,這個無底洞的下麵,肯定被人為的動過手腳,比如對洞底的石壁形狀進行改造,從而改變氣流方向,既然有人能把棺槨放上去,咱們就一定有辦法。”
胖子反應過來,嘴裏嘶了一聲,道:“在下麵動手腳?那容易,咱們就下去看看。”說完,探出頭往下看,又道:“小哥帶了多長的繩子?我看這洞不是一般的深,可別下去了上不來。”
氣壓的力量,越往上越強,按理說,要想浮起這樣一具棺槨,至少也要有百米的落差,但我細細一想,這棺材是木製的,重量其實並不大,而且這個無底洞窟空間十分廣泛,對氣壓的形成有助益作用,因此,洞的底部,或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深。
我將自己的想法對兩人一說,然後道:“這樣說來,我估計,這個洞的底部落差,應該在二十米左右,大約七八層摟高,而且氣壓一直被控製在中央,距離我們所處的山壁,有大約三米的無流帶,我們完全可以安全的下去。”
悶油瓶微微點頭,道:“不錯,可以試。”我們三人分頭對周圍的地形進行審查,最後找了山壁相對不平整的一麵,緊接著悶油瓶將那柄青銅刀猛的插進了山壁的細縫中,完全沒入手柄,我試著量了量,那刀所連接著的鏈條,竟然足足有十米多,隻有成人手指粗細,折疊起來可以一把抓,看不出材質,但硬度驚人。
我忍不住問道:“小哥,這把刀不比黑金古刀差,你從哪個鬥倒出來的?”
胖子也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拽幾下,刀插在石縫裏,紋絲不動。“嘖,好東西,小哥,那鬥在哪裏,你告訴我,我下回去倒一次。”
悶油瓶搖了搖頭,淡漠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些無奈,淡淡道:“走吧。”緊接著,悶油瓶打頭,我們握著那條刀鏈摸索著往下,期間,我不止一次抬頭往上看,生怕鏈子會突然斷掉,或者刀會突然從山壁中脫落,後來事實證明,悶油瓶十分可靠,插的很緊,我們一路順利往下,直到鏈子到了盡頭,但依舊看不到洞頂。
我們的裝備由胖子負責背,我打著手電筒,是最後一個下的,因此反而位於三人的頭頂,一低頭就能看到胖子的頭頂,胖子讓我小心些,別踩到他頭,我道:“放心,你都快成地中海了,咱們好歹兄弟一場,小爺也不忍心下腳。”
胖子抱怨我不靠譜,說自己頭發茂密,地中海那是資本主義的通病,像他這種根正苗紅的無產階級,怎麼可能出現地中海。
要擱在以前,這種情況下,我恐怕沒心情跟胖子扯皮,但現在由於悶油瓶跟我們一隊,我就覺得特別有安全感,怎麼也出不了大事,因此就放鬆了警惕,結果出事了。
跟胖子扯皮時,一不小心就踩空了,結果整個人就扯著鏈子往下滑,一屁股坐到了胖子的頭頂,胖子被我一壓,哀嚎一聲‘我的脖子。’接著也控製不住往下滑,僅僅滑了片刻就停下來,我嚇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趕緊低頭一看,隻見悶油瓶一手抓著青銅鏈子,雙腳如同蜘蛛俠一樣趴著山壁上,另一隻手則頂著胖子的屁股,我一下子對上了他黑漆漆的眼珠,頓時有種想抽自己耳光都衝動,這丟人丟打大了。
“抓好。”好在悶油瓶跟胖子不一樣,沒有在關鍵時刻嘲笑或者鄙視我,隻淡淡看了一眼,便吩咐我們抓好鏈子,我不敢再掉以輕心,連忙提高警惕,胖子在下麵罵道:“我靠,天真,你他娘的還要在我頭上坐多久,奶奶的,褲衩多少年沒洗了,快給老子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