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聽,一邊覺得胃疼,以前還覺得這小子跟社會脫節,現在怎麼覺著,他對世界局勢挺了解的,難道是事先做過功課。我抹了把剛被噴到的口水,連忙打住,道:“張教授,您別光顧著說,多吃點,這德國大嫂手藝不錯。”
“哦。”張教授砸了砸嘴,用叉子插了隻小龍蝦,用一雙粗手剝了皮蘸醬就準備往嘴裏噻,才到嘴邊,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了頓,將蝦遞給我,道:“小吳,你先嚐嚐,現撈的,在咱們中國可吃不到。”
靠,影帝啊!
我幹笑著接過來,心想悶油瓶到底有沒有洗手,隻得三下五除二的嚼下去,一頓飯吃的我恨不得掀桌子,吃完,張禿頭便腆著肚子說要繼續對船底的附著生物進行危險排除,邁著八字步晃悠悠的走了。
我和胖子對望一眼,胖子很有默契,用不下於悶油瓶的演技叫道:“不知道船底下有沒有章魚,烤章魚好吃,我也去看看,小天真,你多陪陪德國妹子。”說完,便甩著大屁股跟上去。
德國美女似乎想說什麼話,我連忙抓著她得手臂,道:“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不如出去逛逛?”德國美女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直接在我胳膊上擰了一把,正色道:“吳,就算你想約我,也不要用這麼壞的理由,外麵還在下雨呢。你們中國人追女士都是這樣嗎?”
追?
我嗆了一下,幹笑道:“雨中散步也是一種美,我們中國的詩人還說過,最美的暴風雨才猛烈,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風雨過後是晴天。”估計我一串風雨把她給繞暈了,德國美女甩了甩頭,便起身道:“我們要去研究航海路線,如果有興趣,不如一起。”
當即,我們二人到了指揮室,裏麵配備了很先進的航海儀器,電子屏幕上,正有很多各種顏色的線條,還有白色的漩渦標記,我估計是風暴或者海流一類的示意圖,接著,德國美女詳細的給我介紹了接下來的行進路線,事實上,她們根本沒有掌握具體的目標點,隻有一個大致的航海方位,要到達她們所選定的方位,大概還有半日的航程,到達之後,便隻能采用海底探測儀,借助張禿頭的專業知識,來進行海下定位,十分麻煩。
說完,她便問我知不知道確切坐標點,這樣可以少廢很多功夫,我便將李招四所說的大致坐標點告訴德國美女,指著海圖解說道:“按照我手裏所掌握的大致坐標,咱們至少還要走一天,也就是說,到達那個坐標點時,應該是晚上七八點左右,現在時十一月的十三號,咱們要想知道具體位置,必須要等到潮汐時,等海鬥露出來才能定位。”
德國美女擺了擺手,搖頭道:“不行,吳,那樣時間太久,我的任務經不起那樣的耽擱。”接著,她便對德國舵手說了一段德文,說完後,我發現德國舵手迅速在電子儀器盤前按了幾個按鈕,緊接著,電子顯示屏上,便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坐標點,估計德國美女已經下令,按我說的路線前進。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看德國美女的意思,她並不打算等到潮汐時出發,估計是想到了地方就直接進行水下探測,從而定位。
這種方法,我當初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李昭四給出的隻是大致坐標點,我們如果下水定位,無異於大海撈針,難度太大,以我的人員配備,根本不可能實現,德國美女手下的人,一個個看起來人高馬大,雖然人數上占優勢,但要完成這種任務,我感覺還是很懸。
德國美女大概和那舵手在商量航行方位的事,接下來便沒有與我多說,我在指揮室逛了一圈,透過鋼化玻璃,發現胖子正從船艙的位置出來,他向上一望,四目相對,衝我使了個眼色。
我估計他已經摸清底了,便一路回了自己的休息室,胖子果然已經先一步在那兒等著,我一進去,胖子便嘖了一聲,道:“天真,你說這事兒怪不怪,那家夥,是個真的!”
我驚了一下,一時沒能緩過來。真的?難道那真是張教授,不是悶油瓶假扮的?
“怎麼回事?”
“他不承認。”胖子道:“一個勁兒跟我裝傻,後來胖爺直接上去撕他的臉,你猜怎麼著……破皮流血了。”我忍不住愣了,心說這世界上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張教授是個真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