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那個……”我連忙鬆開手,臉上燒起來,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也不知道我將他手貼在臉上的時候,他有沒有醒,大概是醒了的吧,因為見著我太沉迷,所以才動動手指來提醒我,或則說,他根本一直都是醒著的。啊,鄭凡歌,你臉都丟盡了。
“那個,我不過是,不過是看著你的手就聯想到了父親的手,嗬嗬,嗬嗬,嗬。”我苦笑著解釋,卻是見到東瑾的臉開始變黑,“啊,不是的,不是,我是說我冷,所以取取暖來著,嗬嗬。”
我這是越說越糊塗了,自己給自己一個巴掌。
“歌兒。”正當我懊惱之際,東瑾輕聲喚我,柔軟的,深情的。
我怔怔的看著他,看著他眼裏情意,我懷疑自己的耳朵,也懷疑自己的眼睛,到底剛才的是幻覺,還是現在的是幻覺。
“你,你叫我什麼?”難道他沒忘麼,我神情激動,心裏像是有什麼要噴薄而出。
東瑾嘴唇上翹,是的,他笑了,笑得眼睛都明亮起來:“歌兒。”
我咧開嘴笑了,感覺有什麼鹹鹹的液體流入嘴裏。
“歌兒,我願意的。”東瑾握起我的手,暖暖的手心貼在我的手背上,傳到心裏。
“什麼願意?”我有些莫名,到底願意什麼?願意嫁給我啊?
“你說,那五個字要字字不少的講給你聽很多次很多次,我願意的。”東瑾的笑像曇花一樣一閃而過,換做認真,換做堅定。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臉又燒起來,這樣的話,讓我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
“那時我雖然醒不來,但意識還在,所以,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啊,好難為情啊。”我單手捂著臉,不好意思看他,後來想起著一幕,一陣惡心,想不到自己也會這樣小女兒態。
“歌兒,喜歡你。”東瑾再度握緊了我,說道,不再是無力虛弱的,不再是憂傷決絕的。
我看著他,覺得心都快要塌下來,我抱著他的手,貼在臉上,哭出聲來:“怎麼辦,東瑾,怎麼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呢,可是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你那麼凶狠,還那般殘忍的對待我,看著我總是冷冷冰冰的,話也不願多說一句,更別說逗我開心了,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怎麼辦,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
“歌兒,你說的是真的麼?”東瑾臉上寫滿了錯愕,東瑾掙紮著想要起身。
“紅燒的。”我沒好氣的將他按回床上去,說道。
“我還是喜歡蒸的,紅燒的太油膩。”東瑾笑著打趣道,那份喜悅從眼底溢出來,落滿了臉。我不禁呆了,為他的話,為他的笑。
東瑾是個冷麵的人,習慣了他的冷峻的星目劍眉,習慣了他的冷眼少語,雖然我一直都盼著望著東瑾能夠對著我笑,現在盼到了,我的心裏溢滿了某種東西,毫不留情的將淚水給擠了出來。
“嗯,真,比珍珠還真。”
“歌兒,我也願意陪你遨遊四海,遊曆天下。”
我怔怔的望著他,感動的一灘糊塗,他居然記得這句話,那時還在孤島上,因為安靜無聊,我一個人走在前麵絮絮叨叨的說,也不管他有沒有聽,事實上我一直以為他沒有聽,我說我想要遨遊四海遊曆天下,沒想到他那時是在聽的,而且記到現在。上天真的是開始眷顧我了麼,這樣的情意,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處在夢裏,願意沉迷的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