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王,那個在老城區靠著“女人”起家的混賬王八羔子。
綜合老城區的各大勢力來看,也的確隻有她能夠做的出這種事了!
“謝謝你。”我向眼前的年輕姑娘道了一聲謝。
用女人來說她總感覺不大合適,姑娘,和她的芳齡相符合。
“不,是我應該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們今晚可能就要被賣到不同的地方去了……從此永無天日……”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低頭,眼眶竟是有些溫潤。
就仿佛她看到過很多她言語中的可怕畫麵。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是雞王手下的?”江白露已經起身,她似乎還有些頭暈,但,問這一句話的時候,她看著那個姑娘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銳氣。
那姑娘抬頭向洛傾城,已經泛紅的眼睛惹人心疼,她說:“我從小是一個孤兒,昨天晚上我回老城區看孤兒院裏老師,半夜想要回去上夜班,在路上等出租車的時候,被他們給迷暈了,醒來之後,就在這裏了,也就是那會兒聽到他們說雞王要他們再抓幾個處女……”
這兩個字原本很是尋常,可雞王要抓處女做什麼,不言而喻,那姑娘也是意識到了,瞬息之間,她那髒兮兮的臉慢慢粉紅起來,又多了幾分意外的美麗。
這才注意到,她是一身的銷售員的製服,最常見的黑白製服,她卻是穿出了最清純而幹淨的美麗。
走出土地廟,肥皂罵了一聲:“這些王八蛋,在土地廟這裏強搶民女,喪盡天良,早晚老天弄死他們。”
“彈頭,你送那個姑娘回去,要送到家。肥皂,你留下來先看一會兒,順便通知警察過來。”我做出了安排。
田立東沒有跟過來,他留在了王牌酒吧。
這一陣子不太平,即便有龍虎堂的旗幟鎮著酒吧,也不能大意了。
到了外麵的大路上,我和江白露上了車。
開了暖氣,暖和了許多,車發動起來,一路往江家而去。
車上很安靜,我打開了收音機,午夜靜水流深的音樂響起,偷偷看了江白露一眼,竟是發現,江白露正在看我。
而且,似乎,她已經那樣看著我有好一會兒了。
“會不會太吵?”我隨口說了一句,來掩飾剛剛偷看的內心波動。
“你怎麼那麼傻,獨自一人就來了,你就不怕,為了救我,自己出事嗎?”江白露一眼看穿我的掩飾,不過,她並不打算計較的樣子,還突然有些疑惑地看著我,說起了今晚我單騎救美的事。
我將視線收回,看向前方不斷向前的延伸。
馬路上沒什麼車,偶爾一輛過去都是呼嘯而過,大半夜,都喜歡飆車。
一聲自嘲又有些苦澀地笑,我說:“老實說,在那個瞬間沒想過,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一個想法,我喜歡的女人,拚了我的命,也要保她平安……至於後來嘛,心裏麵的確也有些害怕,畢竟不知道土地廟那裏到底會凶險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但已經到那裏了,良心都不允許我逃跑。”
江白露沒有說話。
車廂裏又一次安靜下來,江白露看向了窗外,一小會兒後,她將窗戶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任憑寒風吹著她的麵容。
閉上眼睛的江白露,睫毛長長,看的讓人如癡如醉,一小會兒後,她似乎是在微笑,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平靜。
我沒有去江家,車到了市中心的一個高級小區大門前,江白露自己的房子,她說她喜歡安靜一些的地方,就自己在外麵買了一套高層的住宅區。
我沒有下車的打算,可下車後的江白露突然轉身說:“你不送我到裏麵樓下嗎?”
“啊?”
江白露已經下了車,走到一旁的道上。
我停好車,跟了上去。
小區很大,燈光很暖和,夜深人靜,隻剩下樹葉的窸窸窣窣聲,這聲音在寒冷的冬夜聽著十分舒暢,有生機。
長長的一段路之後,到了江白露住的樓下,我說:“那……我先回去了。”
其實,我還蠻想江白露會開口請我到樓上去坐坐。
“好像到了樓下後,你輕鬆了許多……王虎,和我呆在一塊,壓力很大,是嗎?”江白露卻沒有要讓我離開的意思,更沒有請我上去的打算。
這話問的我有些意外,不禁又多看了她兩眼,我說:“我相信,沒有人在你身旁不會有壓力……但,我現在的壓力更多的是來源於對你的不了解……曾經,我發現自己挺了解你的,可現在,好像有越來越多的東西出現在我眼前,讓我越來越看不清你……”
“你在擔心,我會不會是一個心機婊?”江白露吐出這個“心機婊”三個字的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這話太直接也太粗俗,但卻也最簡單明了。
心機婊,這是所有人最厭惡的人類。
從看到她的眼裏看到認真後,我意識到,這一句“心機婊”也是她有些黯然的自嘲,她在放下身段,用最平民的方式來接近我。
“白露……”
可我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