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三人陷入“困境”的時候洛桑也陷入了其中,他來過這個地方無數次,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麼嚴重的狀況。
以前他每次進來都是在酥油茶裏加點雄黃酒,喝了之後一定能安然經過的,可是這次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他的意識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在邊境截獲高一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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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參謀,來了。”手下的兄弟開口提醒。
“繼續讓百姓通關,不要打草驚蛇。等他過來的時候直接拿下。”洛桑將帽沿拉低了些,低聲吩咐。
“他身上有槍。”
“放心,有我師父在,什麼槍都不頂用。”
“為師從來沒有用自己的本事害過人,沒想到在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時候卻破了戒。”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透過車窗望一眼從遠處過來的高一項。
“師父您應該這麼想,這是為了國家大義,不算犯戒。”董漢威吐了口煙圈說。
“漢威,你覺得你師兄和你相比,哪個更壞?”老者突然問了一句讓董漢威猝不及防的問題。
“我吧,我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師兄沒有我的那股狠勁。”董漢威最後如實回答道。他很清楚的知道,在老頭子跟前撒謊,那都是白瞎。
“所以你們師兄弟倆,你適合在朝,他適合在野。”
董漢威看一眼老者,沒有明白他的深層意思。
“今天咱們要攔的其中一樣東西,那東西產生的時候我在場。大喇嘛要簽那東西的時候我施了咒,他沒有落下筆,所以實際是一個沒有意義的空頭文件。”
“那――”
“我知道你會說我們的這些做法毫無意義。”老者頓了幾秒說:“有,原因有二,其一,那年大喇嘛口頭承認過,相關記錄在印度都見了報。但他們就是苦於沒有原件。如果他們將這東西拿出去,一個筆跡隨便一偽造就可以。因為在當時在場的其他人心裏麵,那文件是簽了字的。其二,我們目前國力衰弱,在國際社會裏跟我們的官場是一模一樣的,都是拜高踩底。這東西一旦出現在他們的報紙上,那國際輿論都是自然而然的傾斜向他們。
“所以師父想讓我為官?”董漢威明了的點了點頭。
“對,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偽造一份出來。隻有你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以權威的力量將這東西公布於眾,那麼那些跳梁小醜才會真正的變規矩。”
“可是目前軍閥混戰,我必須選擇站隊才有機會熬到那一天。”
“路我都替你鋪好了,你隻管按著自己的想法走就成。人我都給你挑好了。”
“師父是說我周圍的那幫兄弟?”
“嗯,還都滿意嗎?”
“滿意,不過師父,你還說你沒用你的那邪術,原來都是說著玩的?”
“總之,你記住,謀事在人,成事還在人。”
“那司令的事情――”
“真不是為師,他本來還是為師給你看好的得力幹將,誰知道他沒那個命。”
“謝謝師父,不過我怕沒那個本事。”董漢威有些不確定地說。
“我說行就行。該是時候了,下車吧。”
董漢威點了點頭,推開門下了車。揮槍,槍聲響起的時候高一項還有些懵。因為在他心裏,董漢威絕對是不會對他開槍的,因為他們曾經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洛桑也有些懵,師父不是說不用費一兵一卒嗎?大爺的哪來的槍聲。但是當他回頭看到董漢威的時候他才知道了老頭子的意思。
槍響之後高一項被困在了一圈火裏,火焰溫度特別高,他根本出不來。但是董漢威卻完好無損的進入了圈內。
高一項有些鬱悶地問:“老哥哥,你倒地想幹嘛?”
“你說呢?”
“你說吧,我知道以你的本事要真想殺我就不會搞這種把戲了。”
“東西給我。”
“然後呢?”
“束手就擒。”
“不可能。”
“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叛國。”
“倒地誰叛國還說不準呢?我們是同門不說我們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他們都不信我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不信我?”
“能將髒水往自己親人身上潑的人,讓我怎麼相信你?”
“因為隻有他信我,隻有這樣我才能安然的出去,將事情的真相完全查清楚。”
“那你為什麼不讓他去?”
“他性子直,我怕會有去無回。”
“那你告訴我,你準備怎麼查?”
“就像你說的,光明正大的叛國,隻有這樣他們才會真正的相信我。”
“你瘋了。”
“董漢威,我沒瘋,身處亂世,我們的國受盡欺淩,為什麼呀?就是卻我這種不怕死的人。要是人人都像我這樣,早就成了太平盛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