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本來就對彼此有好感,也可能是在異國他鄉寂寞的原因,兩顆心就那麼彼此漸漸地靠近,最後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她現在依然能清楚的記得每個周末他坐好遠的車,風塵仆仆地到另一個城市去看她的情形。她也清楚地記得每個瘋狂迷醉的夜晚和溫馨愜意的早晨,他亂蓬蓬的腦袋搭在她肩頭柔柔地叫著她寶貝的聲音。
所以,最後她還是答應了陪他最後一次的請求。
車子在山頂停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澤瑞迎風立著,望著山下最後一盞燈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裏,心莫名的變得安靜而沒落。
她曾經愛過一個人,並一度想拿生命去灌溉那份情誼,隻可惜,大概是她灌溉的太勤了,最後那份弱不禁風地苗兒被淹死了。
她突然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她很幼稚,很好騙,成天嘻嘻哈哈,沒有任何煩惱。
她一直仰慕一個人,她的大表哥楊明軒,可是她沒有鹿星辰那麼有膽量,喜歡就可以勇敢的說出來,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但是她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年齡優勢,哥哥們第一年出的國,她第二年高中畢業也就理所應當的追了過去,那個優勢鹿星辰沒有。
她一直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她忘了那兒的月亮不止一個。
到了耶魯大學之後她每逢周末都去西點找哥哥們玩耍,她想遲早她會得到楊明軒的心。
可是一個不小心,她就將自己的心給丟了,自從高俊偉親了她之後她就不敢去西點了。反正人家訓練任務重,她去了也隻能呆一小會兒,所以幹脆說學習任務忙,不去了。
她三周沒去之後哥哥們都著急了,傾巢出動來看她,她當時真的很開心。可是當她看到人群裏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神的時候心跳就突然停止了。她開始意識到她和他的關係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種可以勾著脖子稱兄道弟的時候了。
她抱了董澤瀚、明軒和邵明博之後,輪到高俊偉的時候她居然不敢過去了。
“死丫頭,想死我了,學業真的有那麼忙嗎?”他大步走過來,伸臂將她揉進懷裏。
“呃,是有點忙。主要是因為——,因為——”
“別撒謊,你不擅長那東西。”楊明軒涼涼地吐了一句,探究地看了她幾秒說:“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沒——沒有——”她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就那麼見不得人嗎?”高俊偉臉色沉沉的,“還是你有了除我之外的男朋友。”
“沒有——,絕對沒有。”她急忙搖頭否認。
“真沒有?”俊偉拉著她的手臂,盯著她又問一次。
“沒有。”
“那你就是躲著我了?”高俊偉頓了幾秒,“澤瑞,別躲了,你的行為已經出賣了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幹嘛要躲我,你要是不喜歡我剛才幹嘛不敢主動抱我?”
“你在我心裏隻是哥哥。”她弱弱地吐了一句,急忙將眼神看向別處。
“哥哥?那你臉紅什麼?”
“我——”
“行了,別把丫頭逼太緊,給她點時間吧。”邵明博歎息一聲,拉開了由沉默是金變話嘮的高俊偉,然後無奈的笑了笑。
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感謝邵明博,感謝他救場。
那次眾位哥哥陪她整整玩了一天,那一天高俊偉保持了他沉默是金的性格,一直沒有同她講話。
傍晚的時候她送他們坐上了回西點的末班車,車子啟動的時候高俊偉從窗戶裏伸出腦袋,說了句:“我下周來看你。”
而她聽了那句話的時候唇角溢出的笑暈染了紐黑文市的整個晚霞。
之後的每周周末,他都會抽空來看她,雖然是來去匆匆,但她會心裏莫名的開心,聖誕節的時候他們對著彼此許下了諾言。
在一起滿一周年的那個聖誕節,西點放了假,幾位哥哥都來看她,使她那個本來狹小的出租屋顯得更加擁擠。晚上的時候都就著壁爐附近鋪了被子睡,她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半夜又拿了毯子出去給他們蓋上。蓋上之後她躡手躡腳地準備回臥室,這才發現陽台上有一個人,那個她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人,他隻穿著薄毛衫,依著欄杆抽煙。
“俊偉哥哥,你不冷嗎?”她拿了件大衣出去遞給他,壓低嗓門道。
“丫頭,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在一起已經整整一年了。他接了大衣披上,一並將她裹在了懷裏。”
“嗯,你們也馬上要準備畢業了吧。”
“還早,不過我這個愛情實習生是不是該畢業了。”他壞笑一聲,咬著她的耳垂,口齒不清道。
“不是早畢業了嗎?我答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畢業——”
話未完,她便被人攔腰抱起,直接回了臥室。一陣天旋地轉,她便被那突然發瘋的家夥扔到了床裏,然後俯身用他那曜石般的黑眸盯著她,一字一頓道:“我說的是這裏的轉正。”
“呃,這個,等咱們結婚的時候才能轉正。”
“我等不了了,寶貝兒,你要知道憋久了會憋壞的,你不為我考慮,也得為咱們將來的閨女或者兒子考慮,你說我這話在理不?”
然後她就真被高俊偉的三寸不爛之舌給降服了,後來關於這個問題她請教過明軒,明軒當時在喝茶,直接一口茶噴了她一臉。來了句:“傻丫頭,這種話你也信?誒,沒想到高俊偉那悶騷貨真是一套一套的。”
虧已經吃了,她還能咋地,隻能裝傻充楞,繼續被那家夥騙。她們愛情的種子灑遍過耶律和西點的每個角落,從國外撒到了國內。
他比她早一年回國,所以一年未見,他在碼頭上接到她的時候直接帶著她回了家裏,一進房門她便將她壓在了門背上,直到抽空了她嘴裏所有的氧氣才放開她。
“你怎麼能這樣,讓人看到了多不好。”她捂著臉,在指縫裏看他。
“我已經支走了家裏所有的傭人。”
“那家裏人回來了咋辦?”
“他們都出差了,上學的我讓他們去了大姑家,所以今晚整個家屬於咱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