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覺,我睡的很安穩,醒來的時候已經到武漢了。在出站口我倆就被楊堯逮了個正著。
我問他怎麼來的,他說開老師的車來的。我問他怎麼會比我們先到,他說將生死置之度外地追來,不先到就不正常了。我問他倒底想幹嘛,他說想上你。
媽蛋,那麼多人,赤果果的耍流氓,一下子引來那麼多人圍觀,我的老臉真的不知往哪兒擱了。
明軒示意我們先上車,車站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隻能勉為其難跟著他們上了車。
上車之後車裏一陣沉默,已經八點鍾的光景,天全部黑透了,街上的霓虹燈閃的有些晃眼。
往年回家,我們都是到了武漢大吃一頓,然後在火車站湊合一夜,坐次日早上八點多的車,然後到蘭州剛好也是早上八點多,恰好能趕上回老家的大巴。
“先找個地兒吃飯吧。”我說。
“走吧。”明軒點頭附和。
“想吃什麼?”楊堯這才開口問。
“隨便!”我和明軒異口同聲道。
“祖宗,能不能說個具體的?”楊堯有些不耐煩道。
“餃子。”
最後我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餃子館,要了一盤羊肉芹菜,一盤韭菜雞蛋。
我和明軒吃了很多,楊堯都沒怎麼動筷子。
到最後的時候明軒忍不住吐槽:“哥,你看著我們吃能飽啊?”
“趕緊造,造完早點休息。”楊堯冷冰冰地道。
“重慶人就是火旺,跟吃了槍藥似的。”明軒啪的一聲拍了筷子,也不吃了。
“不吃了走吧。”我起身說一句,到前麵掃碼結賬。鑒於身邊帶著兩顆槍藥,我覺得還是離人群遠點比較好。
兩人倒是第一次沒跟我搶著買單。
出了餃子館,楊堯訂了兩間房供我們休息,明軒不忍道:“哥,你真準備連夜回去啊?”
楊堯看我一眼,吐著煙圈沒有說話。
我知道開夜車很累,而且危險。但是今晚我真的不敢留他,我怕留出事情來。
“寶貝兒,隻要你說讓我走我就走,你說留下我就留下,明早送了你們再回去。”楊堯突然伸臂一勾,然後低頭親了我,還故意將他口中剩餘的煙吐到我嘴裏,嗆得我眼淚直流。
“你以後要是不聽話,我每天都這麼幹。”他似乎在看笑話似的看著我咳嗽咳得滿臉通紅。
“楊堯,你有病吧?她打小氣管上就不好,你這樣會傷到她。”明軒瞪他一眼,拍著我的背替我順氣,並急忙遞水給我。
“對不起,我不是你,沒有陪她個二三十年,不了解她的小時候。”楊堯的話裏火藥味十足。
“行了,吵什麼吵,你倆一個房,我一個房,趕緊休息,明天一早該幹嘛幹嘛。”我說著徑自拿了房卡上樓。
進了房間便洗澡收拾,準備休息,說句實話,坐長途汽車真的很累人,即使一路睡著,也很累,再加上天熱,渾身黏嘰嘰的,特難受。
剛洗完澡就聽到有人敲門。我問是誰,楊堯應一句:“我。”
“有事嗎?”
“燒水的壺壞了,你這邊的能不能用,借我們用用。”
我讓他稍等,試了能用之後才開門遞給他說:“燈是亮的應該可以用。”
“我可以進去嗎?”他說。
“進來吧,在這兒燒也行。”我隨意的說,盡量不使氣氛那麼尷尬。我知道他的意圖,但是要直接開口趕人會顯得不近人情。
“寶貝兒,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來燒水的。”他猛地從身後摟住了我,嚇得我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明軒呢?”我問。
“我讓他下去買條煙,算是武漢特色,帶給咱爸。”他說著咬了咬我的耳垂,幾秒放開來驚道:“這耳朵是怎麼了?怎麼腫這麼嚴重?是不是淋巴又發炎了?”
我耳朵後麵的淋巴一發炎耳朵就腫,算是老毛病了。今天淋巴倒是沒發炎,不過嘴犯賤,耳朵跟著遭殃,被某人給糟踐的。但是我總不能告訴他是明軒揪的吧,於是隻能點頭默認。
“趕快換衣服,我帶你去看看,腫這麼嚴重咱們還是掛急診吧。”他說著已經火急火燎的給我拿衣服。
我看的出來,他是真心擔心我。於是開口攔他:“沒事,被蚊子咬了,你也知道我對蚊子過敏,隻要被咬就腫的很厲害。”
“沒騙我?”他皺了皺眉,低頭扒拉著我的耳朵仔細看著問。
“不騙你。”
“真的?”
“當然。”
“你發誓。”
“好,我發誓。”
“癢嗎?我給你吹吹。要不我下去買瓶花露水給你抹抹吧。”他說著柔柔地吹了吹。
他的氣息滾燙,不但沒有解癢,反倒是連我的心都撓癢了。我就那麼不自覺的回頭親了他給我吹耳朵的嘴唇,親完在他愣神的時候我才覺得我可能是瘋了,簡直是自己挖坑往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