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了誰的也不可能少了你這臭小子的啊。”我揪了揪他的鼻子,笑著道。
“噢,我陪著你逛了這麼久,有我的嗎?”楊堯湊過來問。
“沒有,閃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說著開始往車上搬東西。
“我來,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搬東西呢?”楊堯說。
“沒事,這算啥?我兒子每年接單子多的時候,光琴弦都要搬好幾十箱子。”
“他讓你搬箱子?”
“我們一起搬啊,人家運貨車趕時間的,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搬吧?”
“我以為――”
“你以為我們成天睡大覺呢?我告訴你,隻要是個生意人,就閑不下來。”
“小幸子幹活可拚命了,她常常說如果我們兒子哪天破產了,她就去碼頭做搬運工,也能養活我們幾個。”鹿米喘口氣,對楊堯意味深長道。
楊堯突然咬著唇轉頭,看向一邊,久久都沒有轉過來。
“爸,你別這樣,娘也就是說說。”衡軒掏出手絹替楊堯擦臉。
“呀,你難過個毛線呀?我跟兒子在一起,就是喝涼水也開心,再說我們過的很好,沒有鹿米說的那麼可憐。”我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
“十年,從一家小琴行經營到注冊上市公司,談何容易?即便是學金融的,有很好的經濟嗅覺,要成如今的局麵,也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高凡宇歎息一聲,摸了摸鹿米的腦袋,眼神中滿是心疼。
“那個,也到飯點了,各位長輩想吃什麼?”衡軒適時的來截胡。
“你對這裏比較熟,你來定。”我說。
我們在街邊找了個小攤,要了幾碗雲吞麵。
剛開吃我便記起高哲宇沒在,於是對衡軒說:“問問老板下一份幹撈,給你媽媽帶回去。”
“這麼多年還是這習慣,總是想著小哲,你什麼時候能記起我呀?”楊堯吃一口麵,不滿的說。
“你不在這兒嗎?”我無奈的看他一眼。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要給高哲宇帶飯,剛才的舉動都是潛意識的。
“小幸子,你都記起來了?唉,我什麼時候能記起來啊?”鹿米憂心仲仲道。
“沒有,是高哲宇告訴我的。”我隨意的說。
“噢,我還以為你記起來了。小幸子,你說我現在這樣跟他在一起,萬一我要有個丈夫什麼的找來了怎麼辦?”鹿米壓低聲音問我。
“嗬,你早幹嘛去了?要是真那樣,你活該被打死。”我笑一聲,賤兮兮的懟她。
“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趕緊吃飯。”高凡宇見我倆咬耳朵,於是不滿道。
嗬,這人夠霸道的哈,我倆說話都要管,那小鹿子以後還不得天天受氣。
“阿辛,原來你在這兒啊?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飄來,我回頭,見到的是若風冷著臉站在我身後的情形。”
這個唐若風,天天粘著我,說他是我師父的弟弟。跟我有婚約。他奶奶的,我又什麼都不記得,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如今居然追到香港來了。話說,他本來是在香港的,後來追著我去了南京,一住就是八年。堂堂一個富家少爺,居然跑去我們琴行當跑腿。琴師也沒帶客氣的,廉價勞動力,不用白不用,還說有了我,他光工人的工資開銷都少了很多。
“你不好好看家,跑來這裏幹什麼?”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