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年代的老人估計都入土為安了吧!”大師姐歎息一聲說。
“我也說,其實真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我說完頓了幾秒又說:“即使那些事情當年真的發生過,那又能證明什麼呢?真的會有傳說中的宇宙之眼存在嗎?”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是在問師姐,也是問我自己。
“隻憑一段錄像和異常的地磁,什麼都說明不了,估計我們這次隻能空手而歸。”師姐柔柔地說。
“科研進行到一定階段就隻剩下可能和也許,然後進入玄學或者量子物理學的“深井”,從此不知前路,也沒有退路。”我隨意地說,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那樣的話。
“明梓,咱們先不說科研,先說說眼前的事情。難道不覺得這道觀很奇怪嗎?”大師姐悶悶地說。
“我也覺得不對,但是不知道具體哪裏不對。”我說。
“當時在東麵那座山頭的時候我們不是說覺得走錯路了嗎?在那個山頭的時候我看過,但沒有發現這坐道觀。按理說那座山頭最高,周圍的景物能盡收眼底的。”
“我也注意到了,而且我感覺,如果不按那放羊娃說的走一段錯路,也許我們根本就找不到這裏。”
“你是說這些大山無形中就像機關一樣,將這道觀藏在其中了?”
“差不多,如果我們走錯一個山頭,那麼很可能隻能在周圍繞,卻永遠可望而不可及。”
“這屋裏的陳設呢?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大師姐突然顧左右而言他。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但就是找不出那個奇怪的點。”
“那我從道觀門口一直到屋裏全部給你陳述一遍,你仔細抓,看能不能抓到那個點。”
“好。”我應一聲,這些是我們師門的習慣,找不到某個關鍵點的時候就讓一個人陳述,讓其他人聽,總有人會抓到關鍵點。
大師姐將眼中所見統統給我陳述了一遍,然後她問我:“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麼?”
“單調,荒蕪。不過我覺得點還不在這兒,師姐,我陳述一遍,你聽。”我說一聲,然後又將自己所見陳述了一遍。
“就這個屋子而言,你說一進來看到的是雕花木床,八仙桌和兩張凳子。而隔壁是一口鍋,兩副碗筷,一個櫃子。”大師姐說完,頓了幾秒問我:“你從我總結的這句話裏得到了什麼信息?”
兩張凳子,兩幅碗筷!
我沉吟幾秒,說:“師姐,我可能找到那個點了。”
“兩張凳子,兩副碗筷。”我和師姐基本異口同聲道。
“沒有梳妝台,沒有鏡子。由此看來,根本沒有女孩子生活過的氣息,而所有的東西隻有兩套,說明這裏曾經生活的隻有兩個人,跟明軒說的三個人完全不符。”於是我瞬間得出結論。
“他在撒謊?”大師姐低聲說。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撒謊?”我不解地說。
我和他一起長大,一直以來,覺得他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但是不知道他這次為什麼將謊言編的毫無痕跡。
“人總是會變的,明梓,看來從明天開始我們得防著他了,他的出現,目的不純。”
“嗯,師姐,你以前就知道堯的身世嗎?”我問。
“知道一點點,隻知道他父母過世了。”
呃,感情就我還傻不拉幾的以為他父母還活著?
我那麼愛他,他卻什麼都瞞著我。真不知道是我的榮幸還是不幸。
風更大了,拍打著窗戶發出悠悠的響聲,聽著叫人毛骨悚然。
我問大師姐說:“師姐,你說楊堯會不會不是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就是覺得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匪夷所思。”
“傻丫頭,想什麼呢?睡吧。”大師姐嘀咕一句,接著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我翻了個身,地上有些涼,瘮得慌。
從小到大,我一直很相信明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居然騙我。
或者楊堯的身世比他說的更淒慘,所以怕我心疼才撒謊?
不應該呀,反正人已經死了,我想心疼也心疼不上。再說,這一次他突然出現,倒地是誰讓他來的我還沒問呢。起初我以為是那個人。如今看來,未必。
按理說,那個人不可能有明軒的聯係方式吧,而且他一個傳媒學院的,跟著我們這些扛把子來做什麼?采訪嗎?
但是這一路過來,似乎我們采訪他更多一些。
我一直胡思亂想著,快到天亮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