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
韓子墨半跪沙盤之前行參將之禮,可韓天養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專注的觀察的沙盤,還時不時地動手標記。韓子墨不想打擾父親,隻好和寒冰安靜的站在大帳口等候
“這一戰,我韓家軍陣亡將士共四萬七千八百多人,還能拿起武器戰鬥的士兵還有三萬一千多人。龜茲共計五萬人馬,而今還剩下不過兩萬四千人。這一仗,我軍可謂慘敗”
原來韓天養早都注意到兩個人了,隻是一直不肯說話而已。聽到韓天養的話,寒冰和韓子墨都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而是專心的等待著韓天養繼續講下去,兩人心中或已有了打算,隻是不肯說出來而已
“子墨,說你的想法”
“是——父帥!子墨認為,龜茲主力經黎明一戰大挫銳氣,三日之內必不會有甚大規模的舉動。父帥常教導,塞外行軍,打的不是軍力,而是錢財糧草,既然我軍錢財糧草緊缺,那龜茲軍的後續補給——”
“說下去!”
“子墨願領兵三千,趁夜襲擊龜茲糧草營,後天天亮,我軍先發製人,定能克敵製勝!”
果然是將帥之才,一句“塞外行軍,打的不是軍力,而是錢財糧草”點中了這場戰鬥的要害。寒冰心中默默歎服著,對這個將門虎子已然多了一份欽佩。雖然寒冰想到的也是這樣的途徑,但是,寒冰感覺對麵的龜茲軍隊行軍打仗還有太多的疑點,而且,那個人或許也會幫助韓家軍
“嗯——姑娘,你可有看法?”韓天養雙目有神的落在寒冰身上
寒冰並不答話,而是欠身來到沙盤之前,由東北方向插上一麵令旗,然後劃出一道路線,路線通向的不是落月山,而是蕭關
“聽聞西夏皇帝與華朝徐丞相早年交好,徐丞相和老將軍又同朝為臣,概無黨派之爭,這西夏——”
“姑娘是說西夏會出兵助我韓家軍?”
還未及寒冰答話,韓子墨已經上前將寒冰的線繼續連向臥龍川,線頭沒有停留,而是繞過落月山,落在龜茲主力的身後。這一筆,韓天養也徹底看清了寒冰和韓子墨的意圖。這是韓天養也沒有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是接下韓子墨手中的木棍,轉而將落月山之後的土地,連在了西北重鎮,西夏帝國的都城——興慶
三人同時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寒冰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展露笑容,優雅而含蓄,看在韓子墨的心裏,頓時激起無數漣漪……
二月的夜晚清冷又安靜,沒有蟲鳴鳥叫,也沒有雨聲風聲。西北大地的蒼涼在夜晚沉默的綻放出了它的本色,讓每一個離家的人,離別的人都心生不安。黑夜中閃爍著的眸子,是對安定的期許?還是對悲傷的無奈?不得而知
直沽城,大華朝首都
是夜,京城富貴人家的夜生活正是拉開了序幕。城裏城外均是燈火通明,昭示著京城下到百姓,上到官員,還仿佛沉醉在舊曆新年裏的歡快裏。邊關的生死之戰似乎不會對遠在直沽的帝都有一絲影響
鶯歌樓,子夜正是這裏極盡歡樂之能事的時候,女子甜美到妖媚的聲音混雜著酒肉散發出的氣味,煙花之地的誘惑吸引著每一個達官貴人來到這裏尋歡作樂。欲望充斥的一小片土地,陰謀與權力集中的一個漩渦
“我要的人呢?”濃重的脂粉香烘托的帷帳之後,一個優柔卻聽似陰鷙的男聲傳來
“回主上,手下弟兄已經把徐章一家全都抓到酒樓後麵的暗牢去了,住上您就放心吧”
“嗯——我記得我還吩咐了——”
“嘿嘿——主上,您就瞧好兒吧!”
帷帳之外的奴才諂媚的回著主子的話,話答完了,立刻變換威嚴的模樣使喚手下的人,推推搡搡的將一個老人推到帷帳一邊,帷帳緩緩升起,內中男子的目光慵懶的落在老人的身上,神色間滿是得意和滿意
一旁坐在下手的官員模樣的人們,幾乎同時驚出了聲
“徐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