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刺耳的撞擊聲,地下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圓盤,兩條筆直的裂縫交錯著彙至一處,慢慢分布開來。
圓盤被打開,古老的奠石拖動沉重的身子,向周邊隱退。
入眼的,居然是滿池的紅色,清音懼怕的向後退一步,卻發現,去無退路。
這分不清究竟是水,還是血,泛著猩紅,就算風肆虐的再狂亂,竟然不起一點漣漪。
匍匐的狼群爭先圍成一團,頭顱高高的仰起,發出陰冷的嚎叫。
“嗚嗚……”琥珀色的眸閃露凶光,欲是將人生生撕碎。
忽地腳下一空,清音慌亂的抓住周邊,人因巨大的失重而掉落,終於在尾端,抓住了一角。
原先密實的網,不知是怎樣破了這口子的。
雙手因用力而顯得泛白,清音下意識的朝著池中望了一眼,手上,抓的更緊了。
男子白色的身影循著圓盤走動,清音身上隻穿著一件短袖,而此時的天,已是晚秋了。
耳畔,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雙手也漸漸麻痛。
身下的人群,個個仰起腦袋,時不時的還有人推搡著想上前。
“啊……”清音終是體力不支,後背先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濃稠的水波蕩漾開來,迅速染上她白色的衣物,膠著著不肯退去。
後背一陣火辣,清音掙紮著冒出了頭部,這似乎不像是血,甚至還帶著幾分淡淡的清香。
“讓我上去,”她無力的向周邊吼叫,卻因圍住的狼群而不得上前。
清音懊惱的靠近池壁,一匹惡狼早是鬆開束縛,猛撲了上來。
“啊……”女子驚呼,再度退回。
“好好洗洗吧,洗去你身上的塵俗,你是上天賜給我朝的血奴,今晚,就是你綻放華彩之夕。”男子在一旁停下,雪白的袍上,不染纖塵。
“什麼血奴,這是哪,放我回去”清音一手擊在池麵上,濺的自己滿臉瑰麗。順著白皙的頰,流至她精致的下巴處。
男子不語,卻是大笑了出聲:“將她拉起來。”
“是”幾名侍衛分開狼群,下到了池中。
一被拉上岸,清音才覺得冷,身上,被染的通紅。
還未喘上幾口氣,便被架上了一旁的露台,走上幾道石階,被帶到了一個木製的十字架前。
“喂,我不是你們這的人,快放開我。”清音隻覺有口難辨,說不通。
用力的掙紮了幾下,卻還是被他們拎了上去。
雙手再度被架起,卻是綁在了兩側,有沒有搞錯,清音用盡全力踹向了身旁的侍衛。
她腦子蒙蒙的,一切都來的太詭異、蹊蹺了。
被踢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倒是旁邊的那名侍衛,上前,將她的雙腿綁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緊接著,一塊紅布遮在上方的木架上,也罩住了清音的整個身子。
她不安的晃了晃腦袋,發上的水漬順著脖頸處淌下。
又是一片死寂,沒有比這再讓人懼怕的了,清音索性閉上眼,耷拉在一旁,居然睡了過去。
一陣陣鼓聲自四麵傳來,她猛的驚醒,抬起了頭。
周邊還是那塊紅布,天,暗了下來,清音不安的動了動被綁住的雙手,掙不得絲毫。
紅布的一角被慢慢掀起,一點光亮透露進來,直到清音的整個身子暴露在這涼夜中,周邊的人竟沸騰了。
她不適的眨了眨眼,看到一名男子站在離她幾步開外的地方,背對自己而立,一身黑色長袍拖遝至周邊。身旁,圍著一圈未燃的火盆,男子站在中央,孑孑而立。
高台四周的三角木架上,竟綁著一個個年幼的女子,正好相連,圍成一圈。
男子半側過身子,清音正好看見他的側臉,同白天的那人一樣,帶著鬼麵。
銀白色的月光打在這高建的露台之上,帶著點點碎亮,將清音身上的色彩映襯得更加豔麗。
男子向一旁走出,高高的露台上,身旁的人齊數跪下,高喊著大祭司。
清音隻覺轟的一聲炸開了,原來,竟趕上了人家的祭祀。
大祭司在石階下停住腳步,單膝下跪:“皇上,時辰已到。”
高處的寶座上,血狐皮的身上,安然躺著一名男子,代表天子的明黃色在這一片暗夜中,凸顯的幾分明亮。一把發,鋪天蓋地而下,垂在椅背上。
男子微抬起眸,黑幽的潭底不見一絲漣漪,這個男子,有著世上最邪肆的容顏,不,應該說是妖冶。如今,卻掩藏在身下,渾身張揚著,危險的令人窒息。
嘴角魅惑的輕勾起,一把聲音,燒得如火如荼:“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