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版常遠兆,卻似乎比從前更加忙碌起來。每天還是天不亮便出門,能在傍晚回來便已經算很早了。
自從山莊一聚之後,楊,常,曹三大軍事集團便開始大張旗鼓的剪裁冗兵弱將以肅軍容軍紀,隨後又在民間征兵補充新鮮血液。實際上,那些表麵被撤裁的軍兵,卻是常遠兆親自閱兵後挑選出的精兵。他暗中將這些來自三軍的散盤拚湊在一起,於某個毫不起眼的夜晚,秘密突襲了占據白雲山的一大匪巢,俘虜的土匪一律收入帳中,不肯投降的便架在屠刀下嚇唬,結果是沒人那麼傻不肯做正規軍而願意去做鬼的。原來的匪巢,也變成了他的秘密軍事基地。從著手抽調人馬,到白雲山入寇,隻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中間過程可謂是緊鑼密鼓,保密工作和表麵功夫都十分嚴謹。
這當中除了常遠兆辦事靠譜以外,當然也離不開那些叔叔伯伯輩的幫忙,和皇帝的信任和支持。尤其為了這次的保密工作,嚴防敵方的密探侵入,潘譽調動了手下大部分心腹暗中進行大規模的查探,抓捕並暗殺。
郭崇喜是個大老粗,功夫頂呱呱,可是練兵和統率技能幾乎為零。為保證這次剿滅叛黨和捍衛聖庭的計劃萬無一失,禦林軍也分撥送進白雲山進行了魔鬼式強訓。
說到叛黨成員,那都是當朝數一數二的權臣悍將。其中有南方駐軍大將柯九成,秦鳳,西北地區軍事集團裏的悍將趙素德,李虎。朝中與之內應,並起牽頭作用的人,竟然是皇帝的老丈人羅相爺和異性王劉哲。否則皇帝也不會嚇得半夜三更把幾個心腹大臣圈在山裏密談了大半夜,也不至於讓常遠兆,潘譽等人忙活成這樣。
這群叛黨也是部署嚴密,絲毫沒透出風聲。本打算在朝廷攻打幽州城,國力空虛時趁機將開封皇城一舉拿下。誰知道,羅相爺的兩個女兒一合計,覺得父親的做法實在太混賬,皇帝對她們一家可謂是皇恩浩蕩,對她們兩姐妹也是寵愛有加。一個沒憋住,在皇帝麵前透出口風。皇帝感念她們的忠心,並未加以牽連,她們二人也在皇帝麵前哭斷肝腸,懇求最後能饒老父一命。
梁伊伊看出這一個多月以來,常遠兆的辛苦與焦慮,不忍心盤剝他。絕不主動提出要滾床單,並且因為他看起來十分疲憊,也堅決的推卻了他的求歡。
常遠兆在帶兵打仗方麵是個行家,在談戀愛方麵的智商和情商,幾乎是最低級別的水平。所以他完全沒能理解妻子的良苦用心。一個月下來,為這事兒憋了一肚子的氣。
這天晚上,伊伊鍛煉完身體,便匆匆回了臥房。主動伺候常遠兆洗了澡,替他擦了身子穿好衣服,還心疼他勞累,給他做了個全身按摩。按理來說,他這便宜占得也忒大了點,替他洗澡的時候,她口水都無數次快滴進澡盆裏去了,楞是忍住沒跳進去和他鴛鴦相抱。他塊頭這麼大,給他做個全身按摩,她自己卻快傷筋動骨一百天了。
可是到了夜裏,她好不容易爬上床打算美美的睡一覺時,他卻在身邊發出輕輕歎息。
她翻過身對著他的側臉:“怎麼啦?不開心啊?”
他沒好氣的回答:“嗯。”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為什麼?誰欺負你了,娘子替你打他!”
他更加沒好氣的吐出一個字:“你。”
她樂了:“我?我怎麼又欺負你啦?我這個月可是沒招惹過你啊!”
就是因為沒招惹人家,人家才不開心的嘛。他翻過身子麵對著她,距離近到鼻尖都碰在一起了。
她最喜歡的氣息又撲麵而來,讓她從小腹到喉嚨都癢癢麻麻的。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眨了眨眼睛,調侃的說:“相公真好看,這麼近都看不到你臉上有什麼缺點呢。”
他冷著臉,眼睛有些黯淡有些疲憊:“你騙我。”
她一臉誠懇:“我沒騙你,真的。”
他抬起胳膊將她弓著的腰一把拉近自己,一氣之下說出心中鬱悶:“我好看你怎麼一個月都不讓我碰你?”
“嗯?”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那樣了。”甜如蜜糖般的山莊生活回來之後,她忽然而來的疏遠,使他心裏殘存的不安又蔓延起來,為什麼她總是如此反反複複?他氣得口沒遮攔的說:“我們加起來才十七次而已,你這麼快就膩了嗎?”可憐的常小白臉,這個月隻能靠掰著手指頭回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