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常遠兆此時喜悅的表情和期待的語氣,讓梁伊伊覺得越發……欠扁。
“不是我吹牛,一會兒你自己看。”掌櫃的自豪的甩下一句,便將常遠兆這行人帶到一張大圓桌邊。夥計也適時的跟上來,伺候茶水,安置衣帽。
等店家們都回到櫃台前,潘惡少忽然嬉皮笑臉的說道:“大白鵝還挺有人緣兒的。”
何勇更是直白:“是挺有女人緣的。”
常遠兆有些口渴,隻顧著飲茶,沒工夫搭理他們。可梁伊伊終究是個女人,既然別人把話挑開了,她便再也沉不住氣了,一屁股坐在常遠兆對麵的凳子上,陰陽怪氣的說:“還越發好看了……不用急著趕路了麼?不怕人家不讓你走麼?”
常遠兆聽出了話裏濃濃的醋意,剛要開口,便被潘惡少搶先一步:“這倒是,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萬一非要把他強留下做女婿,咱們也無可奈何,何勇你說是吧?”
何勇點頭如搗蒜:“沒錯,可別連累咱們。我家娘子跟兒子還等著我回去呢。”
常遠兆知道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就是為了逗妻子吃醋。他本身倒也挺喜歡看她在乎自己緊張自己的樣子,便抿著嘴邊的笑意,暫不做聲了。
梁伊伊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見常遠兆不吱聲不解釋,心中更是直冒火星。偏偏惡少這家夥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典型,又看出了常遠兆此時心中的小得意,便又開口補火道:“你可千萬別說你是他娘子,萬一遇上民風彪悍的,弄不好直接把你哢嚓了,那大白鵝連毛帶肉都是別人的了。”
何勇臉頰抽搐的望了望惡少,心想,這家夥夠損的,這不得把人姑娘氣哭了呀……
常遠兆也在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享受妻子吃醋的小樣子,可不代表真舍得讓她傷心。
三個男人靜靜的望著垂頭沉默了半晌的梁伊伊。最後還是常遠兆憋不住,起身來到她身旁坐下,剛要開口安慰,她忽然抬頭,對著惡少跟何勇一本正經的說了句:“那怎麼辦,那要不然,我們三個還是先走吧。”
“你說什麼?”常遠兆頓覺腦中火星四濺。每次都是這樣!到最後火冒三丈的人總是他自己!
“哇……你什麼人啊,太沒人性了吧。”連惡少都對她張口結舌,無語凝噎了。
“就是,剛才還說要對人家負責的,還沒怎麼樣就要把人家甩了。”何勇也對她一臉嫌棄。
常遠兆將她整個身子扳到自己麵前,瞪著她吼道:“你……”
梁伊伊此時猶如灌了整缸子陳醋進肚子裏,一臉蠻橫的瞪回去:“我什麼我,你四處放電,惹是生非還有理了你?”
話音尚未來得及掉在地板上,就聽見從客棧外麵傳進兩把稚嫩的聲音,由遠及近撲將而來:“大哥哥!”“梁逸哥哥!”
常遠兆,梁伊伊,惡少與何勇一齊轉頭望過去,就見兩個最多四五歲的女娃娃正笑逐顏開的撒丫子跑進來。
掌櫃的笑嘻嘻的朝她們喊道:“慢點跑,別摔著!看見你們老爹我也沒見你們這麼興!”
兩個女娃娃跑到近前時,常遠兆也起身相迎,一手一個牽住她們。
“梁逸哥哥,香鈴想你呢!”“朵鈴也想大哥哥!”原來這就是梁伊伊口中,常遠兆惹的是,生的非。
常遠兆將她們抱了起來,親切的問:“是嗎?那哥哥教你們的字都會寫了嗎?”
“會!”
“寫給哥哥看。”說完,他轉過臉麵無表情的望了望梁伊伊,隨即抱著兩個女娃娃朝大門口走去。
惡少與何勇麵麵相覷,又好笑的看著梁伊伊。
梁伊伊黑著臉劈頭便罵:“笑什麼笑?都怪你們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兔崽子!”
惡少對她說:“女人吃醋其實沒什麼,可壞就壞在有人偏偏與眾不同。”
何勇也在一旁補刀:“居然要丟下相公自己跑路,誒,還真是沒人性啊。”
“還是我家杜若桐好吧。”
“我家娘子也不會這樣……”
說著,兩個人嘀嘀咕咕,交頭接耳的離開桌子往門外走去。隻留下一個欲哭無淚的梁伊伊,在心裏對自己怒吼:“梁伊伊你這蠢貨!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她現在倒是很能體會,為何在21世紀時,情侶與夫妻總是不會被安排在同一崗位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