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那樣多好啊!”木畫聽得眉非色舞,拍手讚好。

坐在一旁的水清就緊閉著雙唇,眉毛越挑越高,拉過公主的雙手,打斷她繼續遐想,“公主,您這都要嫁人了,怎麼還長不大呢,你現在應該想的應該是如何做好太子妃,如何抓住太子殿下的心,如何讓自己在北冥國得到皇室的青睞和擁護!”水清說著滿眼的擔憂。

抓住太子的心!明月眼前有一位青澀少年在腦海裏閃過,記得,那還是在三年前,北冥禦來到鳳鳴國,在七位公主中獨選中自己做他的太子妃,他拉住自己手走到哥哥麵前時,她還覺得有趣,甚至有點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他的選擇,就是讓好一輩子遠離親人,背景離鄉永生都無法回到故土。

盡管是這樣,在她的內心深處,不安分的骨子裏居然會暗暗竊喜,居然對那個陌生國度充滿了期待。

可是,她想不明白,在自己的內心裏,對他,是喜歡,還是討厭呢?

馬嘶長嘯,蹄聲紛亂。

“明月公主,明月公主——”

鳳輦外隱約有男子高喊呼感的聲音傳入。

黎明月驟然醒神,看一眼木畫,“你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是,”木畫從小跟著公主舞刀弄劍,行事作風從來都是風風火火,迅速利落,且為人爽直,對明月公主忠心耿耿。

而另一個心腹丫頭是喜靜沉穩地水清,兩人一動一靜,相得益彰,是黎皇親自為妹妹選擇的待婢,從小服待明月,感情深厚情同姐妹。

木畫伶俐地縱身跳下鳳輦,向隊伍後麵一看,便吃了一驚,遠遠的看到易待衛騎著快馬飛奔而來。

“我的媽呀!易待衛對公主也太癡情了吧,喜車他也敢劫!弄不好是要殺頭的!”木畫嘀咕了一句,跳上馬背向著衝來的人迎了上去。

馬背上的易之蓮,快馬揚鞭,滿臉急容,看到木畫方才緊勒住韁繩,急不可待地飛身下馬。

“公主呢?我有急事稟報公主。”

木畫扁著嘴巴,慎怪地眼神上下掃視他,淡定地伸手按住他肩膀:“易待衛,你這是要幹什麼呀?就算你曾經是公主的的夫待,你也不能膽大到攔著公主的喜輦啊,你這樣以下犯上,可是殺頭之罪。”

陽光俊朗的易之蓮聽了木畫的話,更為著急,手上的馬鞍打開她的手,闊步向前,“你跟你說不通,你快點去稟報公主,說我有十萬火急的軍情,必須馬上見到公主!”

“等—等等——等——一下,我管你有什麼軍情,也不能去騷擾公主!再說了,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麼軍情,分情是想見公主而找的借口。”

易之蓮眉心縱起,推手就是一掌。

木畫看他掌風淩厲,側身躲過,正要反身之時,就見他已施展輕功重新翻上馬背,待她再想去追,哪裏還來得急。

“公主,公主——”易之蓮的馬與明月的鳳輦並行。

明月聽到有人喚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她的貼身待衛,看一眼水清,“你去吩咐馬車停下,讓他進來。”

水清雖是不願,可也無奈,畢竟她們這一去就難再見了,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的好些。

明月將身上的袍襟擺正,再次拿起羽毛扇,漫不經心地扇啊扇。

很快,轎簾掀起,滿麵急容的易之蓮邁步進來。

明月明眸細看,驚見他雙眼含悲,衣袍上浮著層層的沙塵,正自不解,就見他雙膝跪地,更將手中的寶劍遞到麵前。

“之蓮,發生什麼事了?”憑她對他的了解,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會如此,盡管他是滿心不願自己遠嫁的。

“公主,屬下無能,求公主賜之蓮一死。”

“死!”明月雙眼含有怒色,拿了他的劍甩落一邊:“你到底犯了什麼錯?需要用命還贖?你知不知生命隻有一次,不能重來的!”

“公主,皇上——皇上他——他——遇刺身亡——了—”

“你,說誰?什麼?”明月雙眼漸漸眯窄,對於易待衛說的話,越來越聽不懂了。

“公主,皇上在送別公主回宮的路上,突遇刺客,已經駕崩了!”

水清掀簾進來,聞聽此言,手上一軟,原準備大婚之時穿的百鳥朝鳳的喜袍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