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理所當然睡得不好,早起我的腦袋便嗡嗡地疼,我以為是宿醉所致,薑淮卻認為我是患了風寒。
他去找老板娘討了些薑糖水來給我驅寒,可我不想喝,便推開了,“雨停了,我們回去。”
“你當真考慮好了?”
“當真。”我答得絲毫不猶豫,“回去後若是我娘……王妃問起,你便說我與你一道玩兒去了,這麼簡單的謊話,你應該會撒吧?”
薑淮的眉頭皺得可真難看,連聲音都夾槍帶棒的,“要你跟我好,你便是這麼不願意?寧肯回去受那人的———”他及時截斷了話。
我心中一寒,“哪人?”
“罷了,依你便是。”薑淮帶著滿滿的不痛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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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風灌進我的五髒六腑,不僅頭疼,我還覺得渾身酸軟無力,時而感覺好冷時而又感覺巨熱。
終於到了王府,我的眼前已經花得看不進任何人,栽倒在床榻就不願再動彈分毫。
我這一病,全王府上上下下都慌了神,可他們著實沒有想到,這回皇上卻來得比太醫還快。
一聲尖細的“皇上駕到———”將腦中一片漿糊的我突然給喚醒了。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當真是無窮,本一點勁兒都使不上的我,聽見傅東樓到來,卻竟然能夠強撐著虛弱的身軀走下床,在一行人即將接近時把門插得死緊……
吳公公的聲音倒喊得急,“嘿,惜緣郡主怎這樣不識相,皇上駕到不出來行禮便罷了,怎還把門給插了!”
我背靠房門,緩緩呼吸。
“都退下!”傅東樓的聲音帶著怒氣,待周遭的動靜漸漸退去以後,他才對著門繼續命令,“乖乖把門開開,朕不想再說第二回!”
往日,我表現得很怕傅東樓,其實那隻是因為我的演技太浮誇,唯有現在,我是真心害怕,我不想開門,也不敢開門,仿佛門外站的就是吃人的妖怪,他想掏我的心喝我的血。
“朕都知道了,”傅東樓又推了推門,聲音好似在強忍,“你是如何想的?”
這句話雖然不凶殘不暴戾,可卻撞得我耳膜隱隱作痛。我喘息好半天,才隻能擠出一句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草民,不敢有想法。”
說沒有想法,但明顯已經有了想法,不自稱臣女,是因為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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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請耐心讓我把心肝這荒誕的一生講給你聽,別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