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在蘇珊的幫助下靠著一個柔軟的枕頭坐起來,等待這個在政壇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究竟耍什麼花招。
高瑟夫突然跪下,額頭貼在堅硬冰冷的地麵上,就像一隻狗一樣溫順。
“高瑟夫你什麼意思?”亞瑟驚訝地問道,但並沒有阻止他跪下去的意思。
“我請求聖裁大人不要計較過去罪人的糊塗舉動,如果有必要,請您不要剿滅高瑟夫家族,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願意承受所有的後果,隻要高瑟夫家族延續下去,我願意此刻將人頭奉上。”高瑟夫大聲回答,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和以往陰險狡詐的他天差地別,仿佛不是一個人似的。
燕妮在亞瑟的餘光下搖搖頭,暗示亞瑟不要輕易相信他的鬼話,這些家夥做任何無恥的事都是有目的的,無論表現得多麼想悔過自新或者表現得窮凶極惡無恥下流,一切不過演戲罷了。
男人不動聲色,他想看看這個中年男人想幹什麼。
可是,高瑟夫一直跪拜著,沒有說任何話語。
亞瑟終於摁耐不住,“如果你認為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過去和現在的立場不一樣,我們的處境和條件也不一樣,我為什麼要揪著過去的那些雞毛蒜皮不放呢,你有理由讓我對你下手嗎?”
高瑟夫仰起頭,那種眼神很奇怪,似乎非常驚訝,驚訝中伴隨著不可置信,仿佛自己的罪過的身軀應該被立刻拖出去槍斃一般。
亞瑟露出淡然的微笑,“你放心吧,我不是獨裁者,但也不是任人挑釁的隨和人,凡事有自己的原則,你可以起來回家了,好好幫我安撫那些想置我於死地的家夥,不用我點名道姓,你應該明白。”
高瑟夫站起來,身後的士兵把大箱子抬進來,打開箱口。
金燦燦的黃金光芒就像陽光從陰霾的雲腳竄出來一樣,金光四射。
蘇珊和燕妮眼睛亮了亮,沒有多餘的動作了,索菲亞則兩眼放光,急忙撲了過去。
一向優雅自如的將軍看到黃金卻失去了芳儀,沒有優雅的舉止,完全是野人看到野獸的饑渴!
亞瑟的嘴角跳了跳。
每個人都有缺點,這個在亞瑟身邊不吵不鬧隨時一副小家碧玉沒有將軍應有的強勢的女人原來是一個財迷。
難怪高瑟夫會搬著這麼一大箱黃金過來,果然有備而來,所謂拋磚引玉投石問路,還真是對路了,索菲亞喜歡黃金!
看到索菲亞雙眼放光的樣子,兩個女人都替她丟臉,臉上無光,都不去看她。
亞瑟則無奈地聳聳肩。
這個家夥……
“亞瑟,你看這些黃金……”索菲亞抱著兩塊金磚拿起來又欲放下的表情著實可愛,肉痛的表情亞瑟自然抵擋不住。
他點點頭,對著微笑的高瑟夫尷尬一笑。
中年人倒也識趣,鬆了口氣,應承道,“這些黃金都是將軍的了,您盡管拿去好了,以後有好東西一定第一時間雙手奉上,隻希望聖裁能照顧我們高瑟夫家族。”
“會的。”亞瑟臉路疲色。
高瑟夫退出去了。
所有人也都去了休息室休息,讓士兵守在亞瑟的病室外麵。
一個下午過去了。
夜晚即將來臨。
丹爾特的大別墅裏,人員冷清,一部分人正在另一個大門處悄悄搬運東西。
丹爾特帶著單框眼鏡雙手叉腰,指揮著家眷和仆人搬運財產和武器,看嚴峻的神色並不像去旅行的樣子。
一個尉官雙手按著佩刀跑過來道,“先生,已經準備就緒了,下命令吧。”
“嗯,出發了!要快要安靜!不要弄出動靜來,爭取天黑之前火速離開這個魔窟!我的天哪,我實在無法忍受被鋒利的刀鋒架在脖頸上的感覺了,願上帝解救我苦難的靈魂!”丹爾特在胸前劃著聖光十字。
尉官點頭,摁著佩刀蹬著厚重的軍靴狂奔起來。
幾隊潛伏在正大門的士兵從各個角落裏跑出來,紛紛爬上戰車、貨車或者吉普,沒有轟油門,而是猶如一支正常離開都城巡邏的士兵。
後麵運輸糧食和武器、黃金的貨車被蒙上了油布,看不到裏麵有什麼東西。
丹爾特留著幾個老態龍鍾的忠實仆人守護自己的大別墅,臨行前他特意交代道:“如果有人問起我的行蹤,就說我去衛星基地考察去了。”
老實的仆人們點點頭,喜滋滋地伸手接過主人遞過來的質地上好的金條。
這支部隊在天色擦黑的掩護下欲將瞞天過海、金蟬脫殼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