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皓的身份是不能曝光的,這一夜之後又要繼續扮成井上。山口井上才是藤野一雄的真正名字。
當徐子皓在防空洞裏呆了一星期之後,身體各方麵都恢複到了正常值,但他卻不能在眾人眼中路麵,隻能以藤野一雄的身份運作著,準備好各種文件,這才借著接小雨的機會來到日本。
現在來看,在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反倒是最安全的。不僅身份正常,而且背後還有一股力量可以利用。他向總局提出要休息,而且暫時也沒有辦法再到華夏執行任務,也就得到了批準,在唱片公司裏從事一份簡單的工作。
而小雨的簽約也是他早就安排的,當初知道小雨被解約,他就知道華夏這個地方的音樂圈不靠譜。所以當時就通過藤野的身份給日本的朋友聯係,並且給了小雨的資料。有才華的人總是會有人欣賞的,小雨來這邊發展也是更好的選擇。
但借著別人的外衣活著終究不是徐子皓所希望的,短時間還可以,但讓他一輩子這樣就間接等於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一方麵要想辦法把藤野的身份給掩埋掉,一方麵又要想辦法讓徐子皓的身份重新堂堂正正地站出來。
當然,這是一個很漫長而龐大的計劃,即便對徐子皓來說也是如此。
小雨見到助理模樣的徐子皓一是覺得怪怪的,在公共場所還是保持這應有的距離,不讓任何人看出來他們有一絲曖昧關係,隻有在晚上回到公寓,徐子皓才變回了自己的模樣,跟她稍微纏綿一下。
這樣的相處多少有些別扭,而徐子皓因為是頂著井上的身份,所以回到日本後還是得兼顧著井上要做的事。
井上的家人住在東京邊上的一個小鎮,房子不大,是個很普通的家庭。家裏人還挺多,父母健在,井上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就剩井上還沒有成家。因為徐子皓的存在,所以並不能把那象征著井上骨灰的碎片交給他們,這一家人始終以為家庭還是像以前一樣平靜而完整。
日本人也過中秋節,但對這個節日並不重視,又由於工作十分繁忙,公司單位也不放假。所以當這一天井上帶了以為漂亮的中國姑娘回到家裏的時候,兩位老夫婦樂得合不攏嘴,忙著招呼,又一陣噓寒問暖。
雖然徐子皓再三強調他們隻是普通朋友,但這對老夫婦還是拿出最友善的態度對待小雨。他們也嚐試問一些個人的問題,關於小雨的工作,平時的興趣,家裏有哪些人,家裏人關係是否和睦,對日本的看法。但卻沒有問到她的收入情況,家人是否顯貴。
中秋節日本人是不吃月餅的,他們吃月間團子,塞到牙裏都是添的。如果從最普通的民眾上看,父母對孩子的關愛又總有相似的地方。就在跟著這一家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人度過這麼一個節日之後,卻讓徐子皓更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不知道當把小雨帶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樣欣慰的表情。
小鎮上還有一所大學,坐落在這樣的鄉野小地,放在國內恐怕也就是一個三流大學。可是籃球場上傳來的一聲“操你媽的,這打的是個啥啊!”卻讓徐子皓覺得倍感,跟高函一樣操著都是一口地道的山東腔。
這人是笑著說的,僅僅隻是一個語氣助詞,不含貶義。但人在他鄉,聽到這樣的吼聲還是讓兩人不禁多回頭望一眼,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思鄉的情緒才更加濃烈。祖國就像母親,縱然有萬般不好,甚至把孩子掃地出門,但因為那裏還有思念自己的人,所以始終無法割舍。
而徐子皓也知道,現在在三凱的那幫兄弟的日子並不好過,整天架著尾巴做人。
在處理掉徐子皓之後,省國安局就開始徹查徐子皓留下來的東西,財產充公是肯定的。但因為徐子皓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皓潔給了姚青,成信的股份轉到了貴州尹家手裏,酒吧的股份也悄悄轉手,或者分給了幾個兄弟。而父母則是拿到了旅遊公司的股份。調查組一查下來,徐子皓所擁有的財產竟然隻是一個空殼子,甚至還反倒挪用了成信兩千萬的資金。
這樣的做法似乎誰都照顧到了,但是尹家人來說還是有些對不住他們,成信的錢不能在預期中分給足夠的紅利,更是連私人借貸給徐子皓的錢現在都沒辦法追回來。而因為資金不到位,定遠的希望小學也沒能按時開學。最後還是王冰琦盯著壓力,自己掏了要把才把欠款給補上,也是換來社會的一致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