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還想多問,但周振山已經舉著手朝圍過來的民警走過去,所以隻能將疑問藏在心底,也有樣學樣的走過去。
不過他的待遇不太好,立刻被人上了銬子,沒辦法,他剛才的一番動作實在太嚇人了。
當然,他還是比較平靜的,因為他是正當防衛,而且就在十字路口,好幾個攝像頭對著這裏,證據確鑿,根本沒什麼好糾結的。再說了,有周振山在,就是有點小麻煩也能解決。
做筆錄的時候他實話實說,包括在小青山下的遭遇也細致的講了一遍,也按照周振山的囑咐隱去了他們十多年前就認識的情況,說自己是在古玩市場上跟周振山認識的,交情是在給周振山打造家具時結下的,至於其他細節,他再不肯多交代一句,要麼說記不清了,要麼說不知道。
他現在隻糾結一點,那就是他用手擋子彈的事情會不會被監控記錄下來,要是被人發現他能手抓子彈,那麻煩可就大了。
可他除了祈禱攝像頭的像素不高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要是他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做,那些民警還有可能忽略掉這個小細節;要是他自己先亂了,搞不好反而會引起關注。因此在交代跟蒙麵槍手交戰的細節時,他用了春秋筆法,重點描述自己揮拳時的感受,而忽略掉槍手的反應。
至於那個蒙麵槍手,或許已經沒有開口的機會了,挨了他一拳,又被卡車撞的不成人形,能活下來的幾率實在不高。
果然,六點左右,周振山來看他,告訴他沒事兒了,還說那個槍手當場死亡,都沒送去搶救。不過他還得配合調查,畢竟涉及到人命的大案,一些該走的程序必須要走完。
周振山給他點了外賣,又陪他聊了一會兒,才在民警的催促下離開,離開的時候讓他放心,說保證他明天就能出來,而且是幹幹淨淨清清白白的出來。
徐景行對周振山的影響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笑著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等周振山離開,他才露出一絲憂色。
他早就知道周振山有麻煩纏身,但一直沒當回事兒,當時還覺得周振山雇那麼多保鏢有點小題大作,首富之子滿世界的帶著姑娘亂逛也沒帶那麼多保鏢。
可當事情發生以後,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自己還要不要繼續跟周振山走那麼近,如果隻有他自己,那倒是無所謂,可他還有個妹妹呢,他不希望因為這些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連累到妹妹。
在公安分局這一晚上,他盯著自己的手掌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鍾,周振山帶著早點來看他,他笑嗬嗬的吃掉,然後有一句沒一句跟周振山聊天。八點左右,他被放了出來。
不過周振山帶著他直接來到一間辦公室,向他介紹道:“這是市局的於局長。”
於局長?
徐景行一愣,於涵青的老爹不就是市局局長嗎?上高中的時候,於涵青的爹於建軍還是副局長,他一直知道有這麼個人,隻是沒見過而已。仔細看那位於局長的麵貌,果然跟於涵青很像。不過他很快又皺起眉頭,因為他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位於局長,好像就是最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