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見於建軍受不了了,微微一笑,鬆開手掌,“於局長好手力。”
“你也不差,”於建軍一邊咧嘴一邊悄悄的甩手,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被捏碎了,更讓他難堪的是太丟臉了,本來想給徐景行一個下馬威,可沒想到吃癟的反而是他自己,這讓對自己手勁兒一向有信心的他格外憋屈。
好在這小子還算會做人,沒有乘勝追擊,不然今天就出大醜了。
悶哼一聲,上下打量著徐景行,不敢相信看起來有點秀氣的徐景行竟然有那麼強的手勁兒,要知道,他在部隊的時候就以手勁兒大而聞名,現在卻栽倒了一個小木匠手裏,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徐景行隻是淡淡的笑,他不想示弱,但也不會真的讓於建軍下不來台,所以點到即止,而且主動鬆手,也不提什麼輸贏。不是他想討好於建軍,而是不清楚於建軍這麼做的原因。
不管於建軍有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個開於涵青的車的小青年,他都會將自己的表現控製在一個正常的範圍內,如果示弱,他昨天一圈轟飛蒙麵槍手的表現就說不通了;如果表現的太誇張,同樣會引人懷疑。
所以適當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然後再給於建軍一個台階,用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麵對質疑,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果然,於建軍坐下後沒有再糾結徐景行的力量問題,而是囑咐道:“回去以後管好自己,不要亂說,更不準胡編亂造造謠生事,以免被有心人利用,知道嗎?”
徐景行自然點頭,實際上他巴不得這事兒隻有他們這幾個當事人知道呢,他真的怕妹妹知道了會擔心。
於建軍見狀,擺擺手,示意徐景行可以出去了。
徐景行起身離開,見周振山沒動身,知道周振山這是跟於建軍有話要說,於是直接出門,在門口等了幾分鍾,等周振山出來,才低聲問:“山爺爺,這事兒就這麼了結了吧?”
周振山點點頭,“了結了,”說著歎息一聲,“多虧了你,要不然我真見閻王去了。”
徐景行沒接這個話茬,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有些心驚肉跳。他當時跳出來一拳轟向蒙麵槍手,不是他多勇敢,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或許是單純的路見不平,也或許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周振山死在自己麵前,但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沒想那麼多。
隻有在蒙麵槍手開槍的瞬間,才意識到危險的存在,也才有了如同神來之筆一般的揮手一擋。
如果手上的金手套沒有發揮作用,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其實在槍響的瞬間,他就有點後悔。
不過這話他肯定不會說出來,可不說話,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所以跟平時比起來,顯得有點沉默。
周振山覺察到這一點,低聲問:“害怕了?”
徐景行點點頭,他當然害怕,甚至越來越後怕,事情剛發生的時候還有點小興奮,他竟然可以用手抓住子彈,無論是誰擁有這樣的能力都會興奮。但興奮過後,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這個過度,涉槍無小事,周振山的仇家敢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開槍殺人,不是喪心病狂就是實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