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澀杏眸圓睜,心中直打鼓,她望進升子的眼底,尋不出一絲情裕的痕跡。
升子暗自給自己鼓勁兒,俯身迅速在蘿澀唇角落下一吻,輕觸即分,緊接著,他伸出偌大的手掌,覆上蘿澀的胸脯,捏了捏就鬆開了,做完這兩個步驟,他大鬆一口氣,咧嘴樂嗬嗬道:
“好了,你是我媳婦了!”
蘿澀一臉愣怔,可恍然想起,自己還是叫他占了便宜,不及想一個巴掌便甩了過去。
升子生生受了一耳光,傻笑還僵在嘴邊,他眼底不斷泛起委屈之色,不解問道:
“你是我媳婦了,為啥要打我?”
“你阿奶沒教你麼,咱們睡覺了,我得打你一耳光才成哩”蘿澀一本正經的瞎說道。
傻大個竟當真了,他摸了摸自個兒的臉頰,懵懂地點了點頭,雖然委屈,但也不生氣,甚至還弱弱問道:
“那一耳光夠不夠,阿奶說好事成雙,是不是要這半邊臉也要來一下?”
蘿澀強忍著笑,不忍再逗他了,便從炕上坐起身來,扭頭道:
“你睡去吧,等你一覺醒來,阿黃便回來了”
“那、那你呢?”
升子已把蘿澀當成了媳婦,媳婦就是自己的人,阿黃他舍不得,怎麼這個醜女人,他也有些舍不得了?
“我吃了那麵,肚子裏積食兒,睡不著的”
“噢……”
心煩意亂的拍打著膝蓋,升子跟自己生起了悶氣,他掀開被褥鑽了進去,高大的身材把炕占得滿滿的,一雙大腳抵在炕牆上,被子勉強蓋到腳脖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蘿澀挨著炕邊坐著,心裏盤算著時辰,酉時快過了,二奎怎麼還沒有動靜?
如果他來了,難道她真要撇下升子,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麼?
陷於糾結躑躅之中,蘿澀心緒不寧,豎起耳朵聽著院子外頭的動靜,現在村子裏十分安靜,狗吠漸止,悄無人聲。
她拿出剪子,剪了蠟燭芯,燭火爆出一聲聲吡呲的聲響。
就在蘿澀覺得二奎可能不會來的時候,院子裏突然亮起火光,人聲嘈雜,紛紛擾擾直奔房門而來。
“升子他奶!娘子可在啊?我家二奎不見啦!”
升子聽見外頭響聲,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躥了下來,他咣當推開房門步出,蘿澀隻好跟著出去——阿奶披著衣服,正從西邊踱步而來,她見升子和蘿澀衣衫穿得好好的,發髻不亂,臉色便不大好。
掩住喉頭咳嗽聲,她抽出木頭門栓,一步一挪,率先出了堂屋大門。
蘿澀抬眼看去,來人正是滿囤媳婦,她緊繃著臉,眸子中滿是傷心,見到蘿澀來了,忙上前拽上了她的胳膊,用力不小,大聲質問道:
“我隻當他是個貼心聰慧的娃兒,豁出銀子救他出苦海,也因著心疼,未曾照規矩餓他鎖他!中午飯口時分,他說一路隻與你要好,怕升子阿奶不給你飯吃,與我說道要來尋你勸你服個軟,我沒想那麼多,便應了他去,誰想他這一走……竟再也沒回來!”
阿奶也很吃驚,忙看向蘿澀:
“二奎可有來過?不能啊,她一日躲在房間,我老婆子就守在門外,沒見著外人尋她過,定是那狼心狗肺的混小子胡謅的借口,這會兒人一定跑了沒蹤哩”
蘿澀擰著眉,憂心二奎是不是出事兒了,他既說了酉時來找她,決計不會一個人跑走的。
滿囤媳婦聽升子阿奶這麼說,起先還有些不大相信,等她把視線投向了從不會說謊的升子——